“卧槽,欢哥看着跟个小瘦猴似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熊提得以换了口气,龇着牙发笑,额头上都是汗,“谢了!”
“说什么谢!”盛欢说,他一抬头,正对上顾沨止的视线,男人飞快的冲他一扬唇,浅淡的笑里是认可与感谢,盛欢倏地耳热,他不太好意思的垂下脸,埋头拖着人疾走。
“轰”
就在他们与现场刚拉开二十多米的距离时,几辆警车终于爆了,连带着为首的那辆SUV一并燃烧起来,金属的碎屑被滚烫的冲击波裹挟着重重的击打过来,像一只巨手,将盛欢他们扇的跌倒,脖子和耳后皆是刺痛和灼烫感。
几人七零八落的瘫坐在地上。
趁着伍琳琅埋头打急救电话的功夫,熊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血迹,怒声道:“草!这算什么?什么都还没开始,车就报废了!我上大学以来还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鬼藤章鱼!!我生气了!”
熊提气的真情实感,让事态看起来十分严重,盛欢心里颇为没底,他盘膝而坐,恰好顾沨止坐在他旁边不远处,身体后仰着,手撑着地面,也离他不远。
盛欢舔了一下唇角,悄然探出指尖,越过去,勾了一下顾沨止的指关节。
顾沨止的眸光一动,深棕色的眼珠偏移,朝他看过来。
“现在怎么办?”盛欢焦灼道。
“车没了,步行就是了。”顾沨止看起来远比熊提淡定,“反正也快到目的地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你……是在安慰我吗?”盛欢有些怀疑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安慰你?”顾沨止奇怪道。
“你看熊哥他——”盛欢指了指熊提说:“我感觉他已经被气的神志不清了。”
“哦,他呀。”顾沨止压根儿没看熊提,翻了翻眼睛,“他的状态你就别管了,神志不清是常态,你跟他待久了就知道了。”
盛欢:“哈?可他不是说今天是他上大学以来遭受过最耻辱的——”
“你听他说。”伍琳琅在一旁头也不抬的说:“今天这个跟他以前的经历相比,都是小场面。”
盛欢:“?”
盛欢立马扭头看熊提:“说出你的故事!”
熊提没说话,反倒是伍琳琅咳嗽了一声。
熊提当即如临大敌:“……伍琳琅你不准说!”
伍琳琅拍拍屁股起身,冲盛欢挤了挤眼睛:“跨境抓人,耗时半个月,各种环节斥资近两千万,机枪对扫——然后抓错人了。这种事迹,你听说过吗?”
盛欢懵懂的摇头。
“怎么知道抓错人了呢?”他问:“熊哥应该……也没那么离谱吧。”
“因为他把我抓进去了。”顾沨止幽幽道。
盛欢:“?”
盛欢:“……是有点儿离谱了。”
顾沨止拧着眉头,忆起当年,气儿感觉都不顺了:“很难讲当时是什么感受,想抽死他,但又感觉这么做不解气。”
熊提惭愧又感动道:“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你当时还是把武器扔了,高举双手站了出来,宁肯被我当犯人抓回去也不愿意再攻击我,顾哥!!我知道你其实还是爱我的!!”
“你废话。”顾沨止骂道:“我不主动休战你三个月都过不了柏林墙,对着自己人再轰两天,下去的何止是两千万!移动军备库都被你掏空了!”
熊提:“……”
“哈哈哈……”盛欢算是听明白了,干笑道:“这么一比今天确实是小场面哈。”
顾沨止起身,大致检查了一下那几个保安的生命体征,确认无恙后,带上墨镜,翻过公路的围栏。
“来,苏格拉底,导个航。”他说:“步行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