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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袁平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顺口拿褚桓开涮调笑,但面对南山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地会表现得庄重些。一庄重,袁平就词穷了,他难得对褚桓生出了一点同情来。很快,大山就在前面喊人了,他们马上要启程。山涧寒潭中的水声由远及近,泠泠如歌,此地有三面环山,还有一侧是茂密的树林。袁平原本走在前边,但经过方才与褚桓交谈的三言两语,他突然有点担心起来。好像是怕褚桓一时想不开,神不知鬼不觉地投个水什么的,袁平转了回来,不远不近地跟他一起缀在最后。就在那潭的细支已经近在脚下,南山忽然一摆手,挡住众人的去路:&ldo;慢着。&rdo;说完,他蹲下来,扒开面前的草丛,只见那湿润的泥土里印着一排隐蔽又杂乱的脚印。&ldo;这是穆塔伊。&rdo;小芳凑上来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ldo;这不对啊,穆塔伊为什么会在这里?&rdo;小芳是带路人,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过,扁片人不能下水,这种需要涉水而过的山潭里不会出现成群的穆塔伊,眼下说出来的话打了脸,小芳跟在南山身后团团转,急赤白脸地解释说:&ldo;族长,你看会不会是落单的几只?&rdo;南山面色凝重地摇摇头,率先站了起来,拨开面前灌木,走进了树林中。野外的树林是一种容易让人神经紧绷的地方,几个人谁也没说话,下意识地一同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在周遭寻找起蛛丝马迹来。很快,他们就在泥土地上找到了一种极细的、好像鞭子一样划过的痕迹,旁边有被砍了一半扔在那的木棍,褚桓还捡到了一种不知名的鱼鳞片。&ldo;这是什么?&rdo;褚桓捏着鳞片问袁平。袁平是个不会好好说话的混蛋,问他点什么,他都得抓紧时间秀一下守门人的种族优越感,因此褚桓但凡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问到他头上。一听他出声,南山本能地回过头去打算回答,然而话已经到了嘴边,南山目光又是一黯,发现褚桓问的并不是自己,他把话咽了回去,沉甸甸冷冰冰的,坠得难受。&ldo;大银鳍的鱼鳞。&rdo;袁平说,&ldo;大银鳍是这边一种特别长的鱼,鱼皮很坚韧‐‐那些吹号的小扁片们不事生产,只会掐架,常年漂流在各地烧杀抢掠,没空停下来纺织衣物,所以这种鱼皮就这相当于他们用的布。&rdo;&ldo;木材,细藤蔓,大鱼皮……所以这一伙传说中不会游泳的扁片人,是做了某种简易的担架,让他们养的疯狗抬过去的?&rdo;褚桓说到这,发觉自己低估了敌人的智力,忍不住问,&ldo;这东西有多智能?&rdo;袁平想了想,慎重地回答:&ldo;接近人,而且身残志坚,民风彪悍。&rdo;褚桓说:&ldo;那麻烦了。&rdo;其实单论战斗力,音兽与食眼兽都明显高于扁片人和他们豢养的穆塔伊,然而食眼兽一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脑残,音兽的智商也明显并未超脱肚子大于脑子的爬行动物种族,就算是抢地盘,它们也都是出于本能的迁徙。谁都没有扁片人这样蓄谋已久的野心。&ldo;是啊,&rdo;袁平面露悲悯地看了褚桓一眼,&ldo;单论智力水平,它们恐怕比你还要强一点。&rdo;褚桓没搭理他,权当没听见。褚桓本来就不算什么特别活泼的人,心情格外灿烂的时候,才肯纡尊降贵地跟袁平逗几句,眼下内忧外患,却是万万没这个精神头的。因此他只是面无表情地阐述说:&ldo;他们走这里相当于是抄了一条近路,这么处心积虑……所以他们还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山门?&rdo;袁平脸色顿时一变,守门人是为了山门而生的,守卫山门是他骨子里的本能,听见谁打山门的主意,他就好像被戴了绿帽子一样,顿时怒不可遏地被撸到了逆鳞。袁平&ldo;腾一下&rdo;站了起来:&ldo;山门?奶奶的,我要宰光他们!&rdo;本能果然是无法违逆的,袁平一脑门官司,头也不回地越过了南山,径直走到了开路的位置,越俎代庖地催促着众人快走‐‐好在只要不是为了褚桓,南山也不大和他一般见识。一行人再顾不上谨慎小心,纷纷拿好了武器,钻进了寒气逼人的山洞。刚开始,岸边还能走人,等到渐入大山腹地,岸上的空间就越来越狭小起来,很快降到了成年人无法穿越的高度。指路的小芳说:&ldo;前面没路了,大家下水吧。&rdo;那水仿佛是被什么天然的东西冰镇着,甫一触碰,就激得人狠狠地一哆嗦,几个人相继跳了下去,南山回头对褚桓说:&ldo;到中间来吧,你看不见,我带着你。&rdo;这是一天一宿以来,南山跟褚桓说的第一句话。本来睡一觉起来,褚桓单方面的怒气已经消了,只是碍于南山这人的脾气又臭又硬,褚桓不想造成无谓的直接冲突,才暂时晒着对方。谁知南山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会说话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搓火的水平近乎于神,一开口就能准确无误地点着褚桓的怒火。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褚桓想起了袁平那句&ldo;脆皮狗&rdo;和他被隐约刺伤的男性尊严。褚桓心说:&ldo;老子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连话都还说不清楚呢。&rdo;他打心眼里不想搭理南山,于是充耳不闻。袁平在前面听见了,却不合时宜地回过头来,对南山说:&ldo;没事的族长,他就算完全看不见,只要耳朵不聋也够用了,放心吧。&rdo;这货的情商比南山还要不如,为人处世始终在完美地诠释什么叫做&ldo;上赶着找抽&rdo;,袁平不说话还好一点,这么自来熟的一解释,简直是把仇恨拉得稳稳的。其实在外人看来,褚桓和袁平的关系是万万谈不上亲密的,俩人大部分时间谁也不理谁,小部分时间是在吵架,正经交流一天能有十句话就已经算是表现不错了。但是南山就是心里不是滋味,他发现自己甚至见不得那两个人单独说话。嫉妒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而南山觉得自己面目可憎,于是更加煎熬备至。偏偏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反悔是不可能了,心里就是有再多的不是滋味‐‐哪怕五脏六腑都被泡在醋缸里,这里也没有他置喙的份。便不由得&ldo;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rdo;,苦不堪言。南山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的腰带,他腰带上有一个内袋,此时隔着软皮的腰带,能清晰地摸到里面的金属小环,那小小的素圈是他从灰烬里偷偷扒出来的,在燃烧的烈火中待了一整宿,竟是纹丝不动,光华里流转的依然是磐石般的坚不可摧。南山让过小芳和大山,以一种固执的保护姿态,默默地跟褚桓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在越发黑暗的暗河中,褚桓逐渐只能看见南山那模模糊糊的人影,他终于彻底没了脾气。潭水越来越冰冷,刷灭了人心上的烦躁焦虑,褚桓逐渐心平气和下来,也就明白了一件事‐‐南山对自己的态度,其实和他自己本人怎样,并没有直接关系,哪怕他是变形金刚,说不定南山也都会满心忧虑地守在一边,随时等着给他除锈添机油。那人十来岁就在这个身处夹缝的世界里担起一整个种族的生死存亡,他大概已经习惯了这种无所不能、无微不至的保护者角色。褚桓分了一半的心思在南山身上,却并没有忽略周围,越是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感官也就越敏锐,周身逡巡的潭水每一次转向,褚桓都会戒备一次。他们走过了潭水和上方山体岩石之间最狭窄的地方,纵然是泡在了水里,以正常成年男子的身高也必须在头顶山岩的压迫下弯腰,这段路长达数百米,山崖和水面之间只有一条小缝,勉强供人将鼻子露出来,稍一不注意就会呛一口水,一行人走得可谓是举步维艰。好不容易通过这片区域,褚桓还没来得及将弯得酸痛的脖子抬起来活动一下,就感觉身后的潭水诡异地涌动了一下。褚桓立刻出声提醒:&ldo;注意五点钟方向!&rdo;几乎与此同时,褚桓平平挥出的短刀已经碰到了什么东西,一声脆响,接着,褚桓听见有什么东西轻盈的涉水而过的响动,他毫不迟疑地翻过手腕,循着那声音将短刀往下一送,只听&ldo;噗&rdo;一声,能割开风的短刀切瓜砍菜般地戳进了某种东西的身体里,它连声都没吭一声就死了。就在这时,悠长的号角声突然在狭长的高山深潭间响起。这里守着不止一个扁片人,在等着伏击他们!大山一箭射出,将吹号的矬子杀了,可是号声已经传出,来不及了。扁片人对于站岗节点的选择非常微妙,褚桓他们走到这里,退回去是不可能了,然而卡在这里或者再往前走,很可能被大范围的疯狗和扁片人夹在细窄的山洞里瓮中捉鳖!南山:&ldo;走!快点,往前走!不许停!&rdo;正前方传来穆塔伊那熟悉的咆哮声,南山一把揪住原本开路的袁平的肩膀,不怎么客气地将他往身后一丢:&ldo;跟紧我,别走散‐‐大山,血药还有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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