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期的燥热一扫而空,跟上次不一样的是,他这一次清醒地感受了。
他凑到时延的耳边:“这样好好,我以后每天都要这样。”
“不能每天都这样。”时延打断他,“不早了,快睡。”
玉州又趴在他的胸口,哼哼地说:“你不帮我我可以找小枣,还有行中。”
时延的手掐在他的下巴上:“这种事情只能跟朕做,别人都不可以。”
玉州撇了撇嘴:“为什么?”
“这是非常私密的事情,做人了,要有遵循做人的一套守则,身体是很私密的,不能随意被别人看到,更不能被轻易触碰。”
玉州只觉得做人好难:“那为什么你可以。”
“因为你要报我的恩。”
玉州乍一想觉得有道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可是小枣也帮了我很多,我是不是也要对他报恩?”
“你把他带回宫,给了他不用再挨饿遭罪的日子,你已经报完恩了。”时延的声音有些困倦,“睡觉了。”
玉州也有些困了,一双手扒在时延的身上,很安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玉州起床,有些担心文相的情况,他找到了在院子里看着宫人洒扫的行中:“行中,文相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行中在经过上次的第二次责罚之后,才真正知道了玉州在时延心中的地位,于是他笑着说:“您别担心,文相今日已经醒了过来,太医把过脉,虽说仍是虚弱,但于性命已经无碍。”
玉州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明天能去看看他吗?”
实际看文相是假,想去问问小狐狸怎么样才能在原型和人形之间转换。
行中愣了愣:“这事得禀告陛下。”
玉州习惯了什么事都要经过时延的同意,他乖乖地坐在廊下,接替行中的位置,对着院子里的宫人指指点点:“那个角落里的叶子,对对对,不要伤到根茎了。”
小枣也来到了玉州的身后:“今天感觉怎么样?”
玉州就对着他笑:“小枣,我找到了报恩的办法了,而且我也不难受了。”
小枣是真心为他开心:“那就好,这会儿要出去玩吗?”
玉州想了想:“我们去珍兽苑看看吧?时延说珍兽苑里有好玩的。”
小枣点头,于是叫了个宫人给他们带路。
珍兽苑里确实养了很多珍兽,小的有能够学说人言的鹩哥,大的有一呼震山响的老虎,还有憨态可掬的食铁兽,玉州看到他们,像是回到了雾鸣山上,所有生灵都自由自在。
只可惜,他们这会儿都被关在这么小小的一方土地里,他想如果它们有选择的机会的话,应该也想在山中,自爱奔跑吧。
玉州想,等他报完时延的恩,他应该也是要回到雾鸣山,找一个山洞,开始自己的修炼之路。
那个时候,他就该好好吃苦,经书里说了,修炼是需要磨砺心志的,没有好吃的的话,他就变回人参,去吃土,等到不馋了,再变回人形。
“你在想什么?”小枣看玉州停留在一只食铁兽的跟前,他拿着一根竹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玉州摇了摇头,时延说过,他的身份谁也不能说。
他们在珍兽苑玩了好一会儿,等到行中来找他们,他们才回了勤政殿,时延已经在饭桌边等他了。
桌上依然是玉州喜欢吃的菜,但玉州吃得还是不如以前多,时延只当他还是繁殖期不舒服,也没逼他,只是让太医开了些清心的药,又说后日才能让他去文相府中。
下午玉州想睡觉,却被时延拦住:“从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知道了,需要学点东西。”
玉州睁大了眼睛:“哈?”
“基本的常识要有,下午会有夫子来教你,朕晚上会检查你的功课。”
玉州:“啥?”
时延昨晚在玉州睡着之后想了一夜,先前玉州所有对的举止都有了解释,他分不清朋友和爱人的界限,认为昨晚做的事是所有人都能跟他做的,他还是不太能融入人类的社会,所以需要有人引导,寻常的什么百家姓千字文就不需要的,基本的道德伦常还是要懂。
玉州扁嘴,只能接受了时延的安排。
时延给他请的夫子是御书房的一位夫子,本来是为了教养皇子,但因为时延后宫空悬,皇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于是几位夫子也都被养在御书房里,今日才算是真的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
夫子姓余,面相很是和蔼,是第一眼看到就会心生亲近的老头,时延记得在他初入御书房的时候,因为跟不上其他皇子的进度,就是这位余夫子私下给他开小灶,所以在他登基之后,余夫子还是留在御书房里。
玉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如果榕树化形,就应该是他这个样子的,所以他讲话,玉州多少还是听一听,也摇头晃脑地跟着夫子念,至于念的是什么,那就不是他知道的了。
夜里时延掌了灯,看着余夫子交给他的一幅鬼画符,叹了口气,余夫子乐呵呵地说:“公子性情纯良,学习之事不是一蹴而就,需多些耐心。”
时延按了按眉心,把玉州叫到跟前:“这是写的什么?”
玉州兴致勃勃地说:“余夫子说,人都是女娲捏土造出来的,所以每个人生来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