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半圆的月色下,晏容时踩着夜影,敲开了任职大理寺卿、领三公太傅荣衔,已经半荣退的三朝元老,韩兴继的家门。
“韩老,半夜打扰。”晏容时执后辈谦礼,几句简略说明来意。
“韩老和家祖父生前曾有深交。又对晚辈诸多赏识提携,容时铭记在心。”
“家中父母祖父皆已过世,眼下有一桩要事,想托付韩老帮忙。不胜感激。”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了几句对话,不影响情节,看过的不用回头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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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不知何时已悄然关闭,佳人倩影无踪,徒留怅惘满地。
十一郎忍着心头怅惘,故作不在意地继续说话。
“听宫里流传的小道消息说。雁二郎和你几度相争,这次打砸酒楼的起因也是为她出气?不知太后娘娘耳朵里传进了几分。这次封赏宴席,兴许会叫应家入宫,当面看看人。()?()”
“你当心雁二郎。他惯会惹事,当心趁着求赏的机会兴风作浪。()?()”
——
灯火黯淡的小院里。
应小满挨个吹熄了灯,回去正屋,高高兴兴地和老娘抱在一处。
“应家没事了。()?()”
躺在温暖的怀抱里,应小满畅想未来。
“娘,这边结案,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回老家看爹爹了。?()_[(.)]???♀?♀??()?()”
“太好了。”义母激动地抹泪:“老天有眼。”
关于义父是不是消失人海的庄九这桩事,随着应家结案,也就被她们抛在脑后。总归是自家亲人,管他从前叫哪个名字?
“娘,我想带着七郎去爹爹坟前问一问。”
“问啥子?”
“爹爹去了地下,见到了从前的主家,应该知道许多生前不知道的事。兴许爹爹找错了仇家,长乐巷晏家不是主家的仇家呢?爹爹从前的旧友是坏人,说不定他主家也不是个好人呢?”
义母觉得很有道理。“你爹活着的时候确实不大会看人。多年旧友,居然是混在京城的奸细!难保他主家也不是个好人。”
“娘,我想带七郎去爹爹坟前上香。爹爹当面看清七郎后,希望能托梦给我,跟我说,咱家跟七郎可以好好相处。”
义母想得多:“万一你爹托梦,非说七郎是仇家呢?”
母女俩面面相觑片刻,义母自己接下去说:
“你爹活着的时候就不大会看人,难保死后继续当个糊涂鬼。咱们去坟头烧纸钱时多念叨他两句,七郎是个难得的好后生,叫他别瞎托梦,好好看一看人。再叫七郎当面给他烧两刀纸。还不够的话,坟前再上壶酒。”
“……等爹爹托梦再说吧。”
“先跟七郎提一声。他忙得很,不知今年能不能跟咱回老家……”
应小满伸手掩住呵欠,尾音渐渐含糊,很快陷入了沉沉梦乡。
梦里场景变换,都是七郎去爹坟前烧纸钱敬酒的场面。爹爹在地下吃
喝得高兴,在坟前现了身,拍着七郎的肩膀,以惯常的隆隆嗓门说话:
“果然是个好后生!”
应小满翻个了身,在美梦里甜甜地笑了。
————
城东兴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