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奇怪:“你爸怎么会跟他们借高利贷?”
陈琪贝一愣,“谁?”
阮荨荨说:“那几个男的,踹我最狠的那个男的,你没印象么?”
“你认得?”
“嗯。那人来过学校几次,我有印象。是张曼的朋友吧?”
“张曼?”
阮荨荨转头看向窗外,寒风瑟瑟,一片叶子从树上飘落,飘飘摇摇,停在窗台上片刻,风起,又往下坠,看不到终点。
她声音没什么情绪:“嗯,没事了,你先回去吧,给大宝和薇薇说一声,她们两该担心坏了。”
她昨天一进门就被人摔了手机,而陈琪贝的手机早已被他们浸在酒杯里。
陈琪贝哭哭啼啼走了,空空荡荡的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她一个人靠在床头,盯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脚出神。
……
中利是一家私立医院,萧南生是股东之一,看病的人并没有公立医院那么多。他昨天值夜,原本今天白天休息,但前几天跟老婆吵架,也不想回家,准备在医院打打球睡一觉,时间就过去了。
萧南生是回办公室的时候接到周时亦的电话,脱下白大褂,字正腔圆地说:“十一,你找我什么事?”
周时亦正在开车,声音没什么情绪,“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萧南生一笑,“怎么了?火烧火燎的?”
周时亦的声音有些慵懒,“我姐给我打电话了,你有多久没回家了?”他从小跟着外公和姐姐长大,后来外公去世,姐姐供他读书,念大学的时候,姐姐出国读博,回国就给他带了个姐夫。
萧南生心下一阵明了,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最近院里很忙,这不,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呢。”
“我过来找你。”
周时亦一手夹着烟,一手控着方向盘,姿势潇洒。
车子驶到前方路口,他最后深吸一口,迅速将烟头拧灭,单手控着方向盘快速打个圈,脚下猛踩油门,提速往医院驶去。
周时亦到的时候,萧南生已经换上了篮球服正在医院后面的篮球场打球。
他立在操场边沿处等着,双手插兜,姿态挺拔。
打完一局,萧南生终于停了下来,跟场上的人说,“我弟弟来了,你们先打一会儿。”
打球的一帮都是新来的实习医生,年纪不大,血气方刚。
有人邀请道:“让你弟弟过来一起打呗。”
“你们打不过他的。”萧南生笑着罢手,“他以前是校队的。”
“是吗?”他不信,看了眼场外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心道:校队就校队,谁没在校队呆过?于是,他说:“打一把就知道了……”
萧南生冲场外招了招手,喊道:“要不要一起打一把?”
周时亦很久没打球了,确实有些手痒,点了点头,去更衣室换了球服上场。
场上十个人分成两队,周时亦跟萧南生一队,他太久没打,手生,虽然这样,也没给对手留一丝机会,频频守住了对方几个进攻。
己队士气高涨,对方垂头丧气。
萧南生仿佛又看见以前那个在操场上意气风发、挥洒自如的大男孩。
周时亦跟萧南生配合默契,连连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