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明德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他看了明显还活着的容十八一眼,目光立刻回复到了平时温驯而平淡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淡淡看一眼然后掉头就往回走。路九辰低沉的道:&ldo;……算幸运了。卓玉出手一般不留活口,这次竟然只断了你一双腿。&rdo;明德猛地站住:&ldo;‐‐你说什么?&rdo;容十八听见他的声音,立刻努力的偏过头,向他微笑着招手。他的动作很勉强,只要稍微注意看一下就可以发现,他的腿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大概是看到明德难以置信的目光,容十八尽量轻松的笑了笑:&ldo;没什么,其实不关卓玉的事,他算是蛮手下留情的了……我自己掉下去摔断的,虽然以后站不起来了,但是总比丢了一条性命要好吧,明德你说是不是……&rdo;路九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殿门。他还是那身灰袍,宽广而沉默,一如静默的山石。这个人的长相很普通,走路的样子很稳当、很平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给人一种类似于……威压和沉淀的感觉。一切多余的雕饰都被岁月洗刷干净,剩下的只有朴素而坚硬的内质。明德心里蓦然想起来一个人,据说很多年前西宛王宫有个大内总管,五行潜听和重重秘技都极其的擅长,很多人说他是没有刃的利刀,那种默然的声威足以让整个天朝的高手都对着他的方向畏然却步。然而后来卓玉操纵朝廷之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有人说他被关起来了,有人说他的武功足够让他随时踏出任何困境,即使是卓国师也没法用军队和监牢来关住他。有人则说,他只是沉默的注视着而已,总有一天他会出手干预,并且一干预就能立刻要了卓玉的命。那一切都只是传说而已。路九辰静静的从身边走了出去,几乎无声的丢下一句话:&ldo;……他废了。&rdo;容十八废了。……一个站不起来的暗卫……就算转明,也不过是拿一些足够谋生的金银,在京城暗卫的监视之下度过一生而已……如果有一天上位者认为他可能会泄露某个重要的秘密,那他就会立刻被干净利落的解决掉……明德站在了原地。春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容十八的脸在暮色中,微微的有点落寞。&ldo;我可能去不了云南作威作福了,&rdo;他侧着脸,好像在听着屋檐外滴答的水声,很专心的样子,语调也尽量显得无所谓,&ldo;……可能会在京城呆着,不过至少咱哥俩还能经常见见面,喝个小酒什么的……这些年也攒了一点钱,以后过日子够用了……&rdo;他回头看看明德,噗的一笑:&ldo;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我废了,又不是你废了。说起来卓国师还真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现在我早就飞升去啦……难得他会顾及当年那一点同门之情,要知道他是狼养大的,出师当天杀师父,那手狠得,啧啧,遇神杀神遇魔杀魔,这么多年来除了路九辰,能从他手底下活过来的也就你我了吧?说起来还真是幸运,幸亏你下来找我,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讲义气的……&rdo;明德开了开口,声音里有点茫然:&ldo;……你真的站不起来了?&rdo;容十八好像突然哽住了,然后他眼圈慢慢的红了起来。他掩饰性的用手一擦,然后命令:&ldo;明德,出去!&rdo;明德站起身,几乎要扑上前来:&ldo;但是你不是说你要去云南,你不是说你想在桃花遍开的苗疆建一座大房子,你还说你要娶妻生子……&rdo;&ldo;出去!&rdo;&ldo;你怎么就站不起来了?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rdo;容十八的声音近乎失态,带着哽咽的喑哑:&ldo;出去!不要我再说多一遍!&rdo;明德盯着他,突然觉得那一切都如此之远。那些江南水乡和桃花烟瘴的迷离梦境,就好像断裂在了这无限的黑暗中一样,永远的隔绝在了深深的、雨雾中的九重宫殿之外了。他猛地转过身去,飞快的跑出殿门。张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庭院门口,好像静静的等待着什么,看到他出来的时候笑了一下,还俯下了身。明德一把抓住他,急促地问:&ldo;李骥呢?李骥人呢?&rdo;&ldo;皇上在正泰殿……&rdo;张阔轻轻地说,&ldo;皇上在正泰殿里……等您……&rdo;明德几乎感觉不到脚下传来的刺痛。他光裸着脚,奔跑在雨后湿滑的小道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长袍,傍晚微凉的空气从皮肤里渐渐的浸润进去,就好像要深入到骨髓里一样。官道上没有人。所有人都被预先调开了,在通往正泰殿的那条道路上,没有任何人稍微阻拦一下他进入御书房的脚步。甚至当他猛地推开御书房的门的时候,平日里一定会守在门边的笔墨太监都消失了影踪。乾万帝高高的坐在龙椅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明德站在门口,呆呆的仰着头望向那个笼罩在明黄里的男人。他头发披散下来,湿淋淋的搭在额前,急促的喘息着,胸前一起一伏。他就披着一件单薄得有点可怜的长袍,衣角溅上了泥点,赤裸在空气里的双脚在脏灰中反而显出一种磁白,上好的青瓷一样,没有一点人气。乾万帝很想站起身冲下去,然后狠狠的把这个小东西勒到自己怀里。但是他没有动,他的神色淡漠,尽管他的指甲深深的掐着掌心,几乎要掐进肉里去。&ldo;你来干什么?&rdo;明德抬手抹去眼角滴落的水珠,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就像是拭泪一样,乾万帝几乎刹那间就要站起身跪下去。明德一边擦掉水珠,一边低低的道:&ldo;臣来求……来求皇上一道圣旨……&rdo;乾万帝一声不吭的看着他。&ldo;臣求皇上下旨,赐容十八云南镇南将军一职,赐大宅一座,保一生衣食,永不问政事……&rdo;就在几天以前,他求的,明明是另一件事。乾万帝开了口,声音僵硬得好像冻过:&ldo;……明德。&rdo;&ldo;是。&rdo;&ldo;你只能求一样。&rdo;明德抬起脸来看他,目光里有一点脆弱的哀求。乾万帝强迫自己盯着他,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ldo;你自己外放和容十八外放,你只能选择一样……&rdo;&ldo;苏杭和云南,你只能选择一样……&rdo;&ldo;谁走,谁留下,你只能做出一个选择……&rdo;明德看他的目光,就好像一只掉到陷阱里的小兽,眼睁睁的看着猎人拿着刀,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一样。有怨恨,但是不仅仅是怨恨,更多的是惊恐和疼痛。乾万帝阖上眼,半晌之后,听到膝盖跪到地毯上的声音,那个应该被九五之尊放到手心里去娇惯去纵容的、最心疼最宝贝的小东西,连说话的声音都这么虚弱发抖,充满了将要哭出来的哽咽,好像任谁都可以毫无顾忌的欺负伤害一样。&ldo;求皇上……赐容十八……云南镇南将军……&rdo;乾万帝猛地站起身来,一步冲下去,跪倒在明德面前,把他紧紧的按在自己怀里。他清楚的听见怀里细碎的、小猫一样的哭泣声,连哽咽的声音都压抑得小小的,尽量的藏起来,不敢被发现。泪水不可避免的滴落到帝王明黄色的龙袍上,就好像一簇簇小火苗在烧一样,炙热入骨。&ldo;以后要是南巡,我一定带你去江南……&rdo;乾万帝颤抖着亲吻明德湿漉漉的细碎的头发,喃喃着道:&ldo;……一定带你去,带你去西湖,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rdo;但是那不一样,明德心里一个小小的、绝望的声音,固执的说着。那不一样……根本就……是两码事……暮色沉沉的压了下来,窗外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也散尽了,倦鸟归巢,声声呢喃。风起树梢,窸窸窣窣的沙沙声淹没了那微弱而绝望的哭泣,渐渐的一点都听不见了。翌日,皇帝下旨,原暗卫队长容十八护驾有功,赐一品镇南将军、授盐铁大权,即日可启程云南上任。朝堂轰动,人人大惊。容十八已经双腿皆废,且出身来历不明,如何当得起这堂堂的一品大员、封疆大吏?镇南将军等于云南的土皇帝,割地一方,税收全拿,不说一辈子,几辈子都能吃喝不愁挥金如土了。几个老臣痛哭流涕着求皇上再三斟酌,但是圣旨下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乾万帝态度异常的坚决,把所有人都挡在了御书房之外。半个月后,容十八伤势稍好,即刻启程。城门外往远处望去,一队车马影影绰绰,已经渐渐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上。风越来越猛烈,明德往厚厚的大氅里缩了缩,乾万帝抱着他,低声问:&ldo;冷了?&rdo;

书友推荐:炮灰是心机美人(快穿)异界游戏制作人被哥哥舔逼后上瘾了(兄妹h)直男宿主被反派强制爱了青云之驭娇红人夜泳和大叔奔现后重生知青:我的火红年代沿河路绝世强龙四合院中的路人封神:开局一个凤凰分身城里的香艳相敬如宾第六年无敌六皇子六零寡妇再嫁只在梨花春雨处(np)花开百年山村小神医升温
书友收藏:浪漫时光绝色佳人八零掌中娇魔门败类官家天下古龙世界里的吃瓜剑客我能采集万物科举:儿啊,光宗耀祖全靠你了青云红颜香挥洒校园七里香火影:我带着转生眼穿越了混沌神王系统赋予我长生,却忘记赐我不老青云官道综影视之创死所有主角官道:从殡仪馆平步青云花开百年权力巅峰:从借调市纪委开始她是儿媳公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