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卷卷毛便恢复了干净的米黄色,就是有些潮湿,并不蓬松,得再晾晾才行。
顾时靖将帕子收起,结束了这个“给小仓鼠擦毛”的附加任务。
秋卷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又用小爪爪给自己顺起了毛毛——检验准小仆人的工作是否达标。
顾时靖的视线上移,眸子微沉地扫了洛屿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不过是短短一段时间,洛屿却感觉仿佛过了好久,眼皮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乏,还在发热,双手也被抽掉了力气,连这么小一只仓鼠都有些托不动了。
“老大,给,”洛屿将小鼠还给顾时靖,微靠着车门合上了眼,声音没什么力气,“我睡会儿。”
“要喝水吗?洛屿。”陆小六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回他没再收到洛屿或拒绝或答应的回复。
陆小六下意识瞥了一眼后视镜,却与后视镜内一双兽瞳对上了视线。
后者对他说:“他没有变异,继续开。”
陆小六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心底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
洛屿再次醒来的时候顾时靖正在用针管给小仓鼠喂水。
粉嫩柔软的小舌头啪嗒啪嗒舔着出水口,白色的胡须上也沾了颗小巧的水珠。
天已经黑了,月中,却看不见圆月。
装甲车不知停靠在了哪里,陆小六正在驾驶座上啃压缩饼干。
洛屿身体依旧虚弱,没有任何力气,下意识舔了舔唇,上面还残余着些营养液的怪味儿。
真是浪费。
竟然给他这个命不久矣的人喂营养液。
应该是陆小六这个二愣子干出来的事情吧……
之前有一回和他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也是,断粮断水了,他竟然给自己喂血。
顾时靖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洛屿的苏醒,视线只在他身上落了一瞬,并没有主动开口,继续给小鼠喂水。
洛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体能看到的地方。
还没有开始变异么。
还是说只是他看不见?
怎么别人感染变异都是无差别攻击一切,轮到他就成了体虚……
他虽然在那方面有些特殊癖好,可从没乱约乱搞过。
想到这里,洛屿眼神挣扎着虚弱开口:“老大,能帮我拿一下裤子口袋里的相机吗?”
他的声音惊动了坐在前面的陆小六,几乎是瞬间便将脑袋转了过来,连带着一大堆问题噼里啪啦砸了过来:“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喝水?……”
洛屿只轻飘飘地与他对视一眼。
顾时靖已经帮他将口袋内的相机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明明相机已经被改造得迷你且便携,他却依旧觉得很重。
但他还是使出全身力气打开了相册。
另一边,没有得到回应的陆小六打开了驾驶室的门,来到洛屿所处的这一侧后门,将门给打了开来。
“你……”
不可避免看见洛屿手中相机内的相片后,陆小六整张脸都红了个彻底。
“你这是在做什么?”陆小六强忍着羞赧问他。
“毁尸灭迹。”洛屿声音轻飘,并不避讳被他看见这样私密的东西。
相机里,洛屿只穿着一件大敞着的衬衫,戴着兽耳项圈,手里拿着一样沾着液体的东西,对着镜子拍摄。
“我可不想我死了之后这些照片作为‘遗物’被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