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似乎也不生气,但是从表情上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开心还是生气,那个男人为老板做那么多事,老板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古小兰越想越纳闷,只好先把这件事搁在一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夜里风寒,御冗华静静地站在戍无骨窗外良久,见里头熄了灯,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月光下,戍无骨卷着被子躺在床上,朝里卧的姿势看不见他的睡颜,御冗华无声无息地走近几步,站在床边,便不再有什么动静了。
呼吸很安静,一起一伏,从被外裸露的手臂上能依稀看见血管里的血液轻轻地流动,戍无骨有一双很修长温润的手,小的时候就没有肉,也许是天生身体就不太好的缘故,他原本就很瘦,半年没见他又感觉瘦了一圈,从小到大这个孩子就不怎么爱说话,他甚至连表情也不多,常常喜欢一个人独处,也许最不爱看见的人就是身为他的师父的自己,御冗华忍不住想叹息,但又怕吵醒了戍无骨,他伸出手来,在手指将要触摸到戍无骨脸侧肌肤的时候停了下来,想了想只是替戍无骨盖了盖被,将他的手放了进去。
又站了一会儿,御冗华转身欲离开,床上的人动了动,转过了身子来。
这让已经转身的御冗华又停了下来,注视着戍无骨静静闭眸的脸。
你是想忘记以前的事吧,戍儿
这一翻身让戍无骨身上的被子都掀了开来,御冗华忍不住摇头,俯身拉过被子来再替他盖上,谁知下一刻却被戍无骨捉住了手腕。
御冗华心里一怔,抬起眸看他,却见他依然闭着眼,许是梦里见到了什么,于是并不挣开,半响不见戍无骨有什么动静,御冗华索性挨着床席地坐了下来,手就就任他这么握着。
清晨时分,戍无骨醒来,转眼看过去,手心里空荡荡的,似乎落下了什么。
小兰端着脸盆走进来,"老板请洗脸,然后用餐。"
戍无骨点点头,应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却意外看见地上面有一块玉佩,他低身捡了起来,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收入怀中。
"他今天一早也出现了吗?"他淡淡问着。
"是的,老板。"小兰抬眸看了戍无骨一眼,然后回答。
"他身体可好?"戍无骨又问。
小兰摇摇头,回答说,"似乎不太好,经常咳嗽。"
"除此之外呢?"
小兰想了想,又回答,"小兰见他有时候经常会捂着胸口,像是有一点难受的样子。"
戍无骨隐隐皱了皱眉,不再问下去。
他的心口难道还会痛吗?
"小兰,我让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好吗?"
小兰点点头,说,"当然,老板吩咐,小兰怎么敢不从?"
"嗯。"戍无骨点点头,说,"到时候我写一些字条,你给我按照地方分发下去,这件事我会再跟你说,你先出去吧。"
"哦。"小兰完全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他既然说还会再吩咐那就再说,于是就听他的话乖乖退了下去。
等小兰走了出去,戍无骨又拿出那块玉佩来,玉佩上写的是一个"戍"字,这是他很久以前掉落的一块,想不到至今会出现在这里。
冗华,你为了何事而来我很清楚,不过这一次,我却不会让你轻易就离开了。
"就在今夜,你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下?"御冗华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脸上看不见一丝表情,他原本就是一个缺乏喜怒哀乐等这些正常感情的男人,可当翠姑听着他这么说的时候却在心里隐约觉得有一种很浓重的哀伤,怎么挥也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