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
“嗯,瘦瘦高高的,一身名牌,架了副眼镜,褐色头发,挺斯文一小伙儿。”
曲怀瑾了然,多半是傅晓生。
给人道了谢,签了名,便取了东西往回走。
沐念阳一外地人,听不懂本市方言,只依据两人面部表情猜了个大概,给她搬了稍大的那个箱子,往回走的时候,还是问出声:“谁给你寄的?”
“不是寄的,直接送过来的。”
“所以是谁送来的?”
“夏漫和……”话到一半,又觉着用不着事事都告诉他,“不关你的事。”
沐念阳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应该是知道的。”
“那就是不一定知道,拿过来。”将箱子往地上一放,他伸手去夺她手上的小箱子,曲怀瑾跳开:“你要干嘛?”
“拆开看看,谁知道里头装了什么害人的东西。”
曲怀瑾往后又退了两步,站到墙边去,将东西藏到身后:“就说你有被害妄想症你还不承认。”
沐念阳相当坚持:“拿来。”
僵持约莫两分钟,曲怀瑾败下阵来,退让一步:“给你给你!”
沐念阳没耽搁,手法算不得熟练,但绝对快速高效,三两下扯了绕了好些圈的黄色胶带,拆了外面的纸箱。里头是暗红色精致包装的长方形盒子,右上角有朵硕大的紫色蝴蝶结。
曲怀瑾禁不住抖了一下,这傅晓生近来的品味着实让人难以琢磨。
沐念阳大概也对这迷之审美挺无语,嗤笑一声,继而撕了外面一层包装纸,还嫌麻烦,骂了一句:“过度包装!”
“是你自己非要看的。”
男人抬眼,悠悠看她一眼,又低头继续手里的动作,白色的盒子打开,底部垫了一层细软的白色鹅毛,那绒毛上,躺了一套黑色薄透的贴身套装。
料子轻薄,款式新奇,引人想入非非。
沐念阳冷哼:“男人送的?”
曲怀瑾摸不着头脑,又觉着和前夫一起盯着一套貌似情。趣内衣的东西瞧,让人不大自在,着急忙慌将东西又夺回来,随手扔进边上的垃圾桶里。
沐念阳又问:“这算什么?性暗示?”
她面红耳赤:“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不是说知道是谁送的?”
“……本来是知道的,现在不大确定了。”傅晓生这人即便年轻气盛,偶尔行事冲动,但也不至于干出送女人内衣裤这样侮辱人的事来。
之后被沐念阳训了一顿,说她四处惹是生非,招惹些没品庸俗的男人,没一点儿自我保护的意识。
她一句话插不上,只能闷头走路,最后还得不情不愿地点头说记下了。可真像平白无故多了个爱操心的爸爸,曲怀瑾腹诽。
此事算告一段落,第二天照常上班,忙得脚不沾地,晕头转向,这种可有可无的小插曲被抛之脑后,遗忘到旮旯里。
中午的时候被宋雅歌一个电话叫出去,约在附近商场,她不想吃食堂,也想知道那夫妻两个究竟怎么一回事,拿了包出去了。
在商场三楼一家理发店见的面,宋雅歌已经坐在镜子前,拿了杂志挑选短发款式。
瞧见她来,便招手唤她过去:“快来给姐姐参谋参谋。”
她寻了个休息椅坐下,不愿意动弹:“剪什么头发?长发公主的游戏玩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