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他几乎空空如也的酒罐子,想起上一回见它,里面分明已经攒了一大半了。
是因为那个药的缘故吗?
夜斗推测地津津有味,我出于有但不限于这个的原因,也就没用白眼打断他,勉强听完了他那一套奇奇怪怪的理论。
【不行吗?】我心平气和地反问,把他的酒瓶子按回去,【以后你有工作,可以叫上我。】
罐子里零碎的钱摇摇晃晃,撞得玻璃壁哐当作响。
夜斗噎了一下,嚷嚷了一阵每次工作来的时候我都在上课,就算他有这个心,我也没这个时间之类的话。
我把淋到自己鞋子里的水悄悄转移出去,瞥了他一眼:【免费的劳力也不要?】
“确实。”他大声地回答我,然后凑近了我的脸庞,我停下来给他盯着,并不觉得急躁。夜斗靠我很近,他兀自琢磨了片刻,直到我第三次将鞋子里的水甩出去,他才缓缓开口接上下半句,“我只是觉得恨不寻常。我的上上个神器就是在对我献了无事殷勤后,请求离职。”
你是有多不靠谱?
【难不成你会因为我的请求而放我离开?】
夜斗举起手,“那不行。你不一样。你是免费饭票!”
【那就好好利用我。】我撇了撇嘴,用手指弹了弹他胸口,没有想象中碰撞到瓶子的感觉,他胸口软软的,像是人类一样。
我不知道他那瓶子到底被他放到哪儿去了,只好失策地收回手:【我帮你,是想还我欠你的。】
【鉴于你也算是为我倾家荡产了。】
夜斗不服气,“如果你有点心,就该好好把那些药吃了,而不是用移形换影藏来藏去地骗我!”
【我没有。】
“你对不喜欢的东西都这样。”
【呵。】
你有证据吗?
在我们说话的功夫,一方和当麻的身影已经隐没在雨雾中,赤司也快看不见了。
我赶着夜斗:【快点,再不走就跟不上他们了。】
夜斗没跟上我,被我落在雨里,但他像是没感觉到一样,“啪”一脚踩上水花,然后不停跺脚,颇为气愤:“可恶啊。居然是金钱关系吗?”
主要是为了还人情——部分原因如此,但也是因为我主动想这么做。
对,我承认我不喜欢欠人情,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提出这个方案,一方面是夜斗的储蓄因我而耗尽,另一方面,脑袋里总有股意识让我去跟随他——我不能让他一个人。
可能这就是夜斗所说的神明与神器之前的羁绊吧。
我接受地也很坦然。
但我怎么可能主动纠正夜斗的误解?
我飞快地反驳他:【你先把我当饭票的。】
果然,夜斗哑口无言。
眼看着他还站在雨里愣,我叹了口气。一挥手,给他身上打上了阻碍大雨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