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夜斗直截了当地说,他紧接着反问,“你信么?”
枢木朱雀的眉尖微微颤了颤,忽然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他的神情一瞬间放松下来,走出阴影,像是从未与我相见也根本不认识我一般,擦着我的肩膀,旁若无人地迎过去。
“鲁路修。”少年气的嗓音天真活泼。
而不合时宜出现的人则松了口气,“朱雀,你去哪儿了?”
被对方担忧的目光打量地有些不好意思,棕少年尴尬地挠了挠头,“稍微有点迷路。”
“你啊。”黑少年宠溺的声音有些无奈,“怎么这么傻。”
两个人愉快交谈的声音很快消失。
“你觉得他信了吗?”夜斗问我。
【大概。】
【但动摇不了他的态度。】
“也是,不过现在也好,我终于能够确认一点东西。”夜斗说,“你记不记得我向你解释过彼岸的概念?”
我点点头。
“此岸的人有时候也会注意到神明与妖怪,但那几乎是转瞬即逝的记忆,如果与彼岸没有任何牵连,那么他转瞬就会忘掉我们的存在。”
“但是有的人不一样,他能够持续以人类的身份窥探神明的密辛。”
“他分明是此岸人,却因为过于接近彼岸,与彼岸有了联系,而与彼岸人无异。”
【此岸是现世,彼岸是死亡。这么说……】
【枢木朱雀曾经无限接近于死亡?】
“差不多。”
也是,枢木朱雀作为前线军人,曾经多次驾驶机甲奋战,多少次与踏上彼岸的那条路擦肩而过,我甚至想不出活着的此岸人中有谁会比他更加接近于彼岸。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理解,但是夜斗的神情比我想的还要严肃,他几乎是用一种灰败的脸色继续道:“我不是指这个。”
“那个人,厌恶自己到无数次希望死去。”
夜斗话音刚落,赤司的心声便从遥远的地方呼喊我。
「齐木。」
「关于无法斩断“线”的问题,我突然有一种猜测。」
【嗯?】
「我当初现“线”的存在时疏忽了一点,即我只知道“线”连接人与世界,世界与世界的媒介,却从来没想过“线”的意义是什么。」
「“线”是第一次出现过很硬的形态,但在此之前,“线”却不是一成不变,比如黑子的“线”很虚弱,所以他不能很好地融入这个世界,一方通行的“线”表面很多刺,因为他的内心遍布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