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神器吗?】
“难得的剑呢……”夜斗滑步躲开肉团的攻击,又灵巧地周旋开向他喷射来的污浊口水。握着我的手微微收紧,他口气立马又提起轻松,“能看见吗,划分彼岸与现世的一线。”
无所不能的张扬口气,这家伙好像终于有了点神明的样子。
【嗯。】
我回答。在我的视野里,燃堂机械地走在一条通往深渊的小路上,他的身后是漫天血雾,他的背上端坐着一个黑遮盖住面目的校服少女,微微歪头,露出可怖的牙齿。
“带走他,带走他——”
妖怪从嘎吱作响的喉咙中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好似在碎石机里滚过一般的聒噪难听。
“去了!”夜斗握剑一扫,迎着张牙舞爪的怪物切割去,剑刃游刃有余地飞舞,所到之处血色四溅。被斩地稀碎的肉块如滂沱大雨般纷纷坠在地上,氤氲出大片大片的黑红色。
一剑又一剑,原本被吞噬入肉团的燃堂渐渐展露出本来的样貌,而剑身也沐上鲜血。
【啧。好脏。】
我盯着溅在袖口上滋滋作响的液体,皱眉。
“忍一忍,这就结束。”夜斗往后跳开,长剑在空中如流星斩破,“苇苇原中国,喧扰迷惑其之邪魅,谨遵吾夜斗之命,令侍奉吾命之空器,将其清缴。”
“斩——”
七剑一气呵成,夜斗落地。
妖怪痛苦地仰面嘶吼,男女声混杂,“为什么要妨碍我呢?明明是……明明是你们的错,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你们却要我粉身碎骨!我啊,我也只是,我也只是……”
“……想有个人关系自己而已啊。”
好像有无数张嘴开口齐声呐喊,眼泪从一只猩红色的眼球中淌出,下一刻,便裂成两半。妖怪的身体被搅碎般崩开,化为巨大的结晶体,然后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夜斗仰面一倒,跌坐到地上,喃喃道:“原来如此。”
他烦躁地揉了揉额前,露出一只幽深的琉璃般的瞳孔,“可惜已经晚了。你想有人关爱你,但那不是杀死无辜者的理由。尤其是,你要带走的人,是救过你的燃堂那家伙啊。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么?”
【什么意思?】
我问他。
“一些小细节。我大概知道来龙去脉了。”
“嘛,我们先去找神社,你想知道的我路上和你说。”夜斗一个弹跳从地上起来,他猛地搓了搓脸颊,“回来吧,空器。”
待到我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那种重力感所带来的不切实际感蜂拥而上,我奇怪地捏了捏手心。
【燃堂……】
“当然是你扛着了,你不是有能力吗?”
你不是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