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吧台上已经放着热腾腾的鱼片牛肉粥,在灯光下可以看见喷香的热气。
他走过去坐下,拿起勺子喝了两口,暖呼呼的下肚肚子舒服多了,一边吃一边盯着满面墙的黑金酒柜,这满墙的酒都是陆文州的藏酒,光是这面墙的酒就价值上亿。
还不包括地下酒窖。
哪一天肯定得下去淘一淘,不过陆文州估计会批评他。
但是想了想,这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一旁的玻璃柜倒映着正在喝粥的青年,低着头,搅拌着温热的粥,发颤的手握着碗壁,眼泪掉入碗中。
……‘时序’,别这样,不能放弃。
活着才能够报复他们。
入了夜。
卧室里只留下一盏床头灯。
夜很安静,床上的人却睡得非常不安稳,额头冒着冷汗。
厕所灯光通亮,清瘦漂亮的少年跪在马桶上,瑟瑟发抖,双眸湿润恐惧的望着身前的高大青年:“……二哥,我错了……”
“你错哪里了。”高大青年用力揪起少年的长发,把他扯到自己面前,见他哭得梨花带雨:“我现在告诉你错在哪里,你就错在随便勾引人,大哥是你可以勾引的人吗?”
“我没有……”少年哭得声音沙哑,头发被揪得疼,他眼里尽是绝望的哀求:“……我错了二哥,以后我都不找大哥了。”
“以后还跟大哥撒娇吗?”
“……不了。”
“还有那个齐衡,他就是个穷小子,你跟他走那么近做什么,别被他迷惑了,他跟你走得近就是有目的的,看我们家有钱想麻雀变凤凰。”青年松开漂亮少年的头发,再用力握住他的脸颊:“明白我的意思吗?”
少年眼泪汪汪,被青年恐吓得大脑空白,一时间没有回答。
‘啪’的一声,巴掌重重的落在白皙的脸颊上,因为力气很大,脸都被打偏了过去,唇角碰到牙齿磕出了血丝。
“哑巴了,不会说话了?”青年放下手,望着被自己打出血的这张脸,伸手碰了一下。
少年躲开。
结果被青年揪住衣领,整个人被暴力的从马桶上扯了下来。
‘嘭’的一声,膝盖重重跪地的声响回荡在厕所里,无比清晰。
少年疼得哭出声,却被迫跪着,脖子被掐住强迫抬头看向面前的青年,浑身发抖,摇着头,眼里尽是求饶:“……好疼,二哥,我错了。”
“不要喊我二哥,我不是你哥。”青年掐住少年的后颈:“现在回答我,还要喜欢齐衡吗?”
少年迟疑须臾,轻轻摇头,垂下眸:“……不、不喜欢了。”
“要是再靠近他呢?”
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害怕得掉眼泪,结果就被青年握住前面,他条件反射,惊恐的要躲开。
青年用指腹抹掉少年唇边被自己打出来的血,看着他害怕的养子,眸底尽是阴郁:“如果再让我看到你靠近大哥,靠近齐衡,勾引男人,我就在这里艹死你。”
还有很多很多的画面。
还有很多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语。
这些极具侮辱性的话语却在一步步杀死胆小怯懦的小可怜。
小可怜只是失去了父亲。
他没有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甚至连一只小蚂蚁被踩死都会心生怜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