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散散漫漫的从窗户照进来,夜晚尤其寂静,这时还没有未来的汽车多,也没有过去歌舞伎町那样的吵闹,若菜的居住区恰好远离喧闹,楼下的店铺在超过九点后就悄然关门。
雪名茶一躺在柔软的纸箱内翻来覆去。
这时若菜推开了窗口,木屐踩在了窗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哟,晚上好啊,若菜。”
“晚上好,奴良先生!”
雪名茶一的纸箱恰好被挂在衣柜的服装挡住,如果外面的人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这里有一个十厘米的人跪坐在纸箱内,屏住呼吸窥视外面乘着他的坐骑而来的男人。他的身上一如既往穿着那件黑绿色条纹的和服,在雪名茶一不在的日子里面,他的身体抽高,逐渐变成成熟的男人。
“今天的校服还没有换下……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么?”
“今天一回来就不小心睡着了……刚醒来就发现时间差不多到了。”
若菜和奴良鲤伴互相打趣。
雪名茶一小心的低了下头,企图见到奴良鲤伴的容貌,他的视线只能恰恰瞥到了奴良鲤伴的眉毛微皱,虽然和若菜在交谈,说完之后唇角总是微微弯下,眉宇间孕育说不清的郁气。
鲤伴似乎不太高兴……
可他现在的样子出去能说什么。
奴良鲤伴牵着若菜的手,把若菜带了出窗口。奴良鲤伴的坐骑尾巴一摆,跟在奴良鲤伴身后上百只的妖怪悄然无息的离去,这间房子里面忽然少了一个人除了雪名茶一以外,无人知晓。
雪名茶一一夜无梦,他错过了坦白的最佳的时期。昏昏沉沉的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若菜也早早去上学。
放在书桌上有一包面包,大概是给雪名茶一当午饭的。
比两个十厘米的雪名茶一还要大的面包,对雪名茶一来说,这都可以当一天的饭食。
雪名茶一没有听昨天晚上若菜说的话去翻阅书籍,费力的爬到了书桌上,推了推窗,窗户没上锁,当雪名茶一推不动,只得双腿盘坐,愣愣的看着昨天奴良鲤伴踩过的地方。
他似乎想起了奴良鲤伴第一次来到他家的事情了。
奴良鲤伴那时能够找得到他,现在怎么找不到他?
他的涩被他落在了现代那了——啧。
雪名茶一砸了咂舌,两百年的信……他家还好么?
雪名茶一在书桌上坐了一会,忽然见到越来越小的鸦天狗从他的面前飞过,两者之间的距离还不足一米。
雪名茶一呆了一下,连滚带爬的跑进了书桌的柜子里面。
果不其然,鸦天狗又飞了回来,扑腾着翅膀,锐利的眼光巡视若菜的房间,“错觉么?”过了半个小时,雪名茶一认为鸦天狗不会再飞过来的时候,慢吞吞的爬回书桌,拖着他还没有吃完的面包和一本薄薄的小说回到自己的窝里面。
看了会书,又开始想怎么对奴良鲤伴坦白。
其实最直接的办法,还是自己跳到奴良鲤伴的视线内,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
可他总是犯尴尬症。
窗外的鸦天狗扑腾的翅膀,缓慢上前,神色有些呆滞。
……他是不是应该去找二代目呢……二代目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就在若菜小姐的家里面。
……最重要的是雪名他变成了十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