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出了药材后,伏家和何家还没有遇上麻烦,倒是宋三郎那处来了个麻烦。
之前宋三郎一直扮作腿瘸了,宋家的人也一直避着他走,连一句多余的关心话都没有。
旁人就是问起宋三郎的事情,宋家也都会说和宋三郎分了家,他家的事与他们无关。
分家一事是何叔给宋三郎提议的。
何叔最为了解宋家的人。在宋三郎与他们一块采草药后,便提醒道他家的人是吸血蚂蟥,若是等他挣得银钱后,肯定又会贴上来,必须当断则断。
以前宋三郎能做活时,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提出分家的,也总拿“孝”字压在宋三郎的头上,让其拿出银钱来孝敬。
再者宋三郎那会儿还对父亲留有幻想,也因在士族豪强底下做活,一个月回家一回,不知家中情况,所得银钱总会被以各种由头给拿走了。
如今出现意外后,才让他看清了父亲的嘴脸,还有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是怎么样的一副心肠。
若是他真瘸了,没了养活自己的本事后,估计他们一家都不会均分他一粒米,只会让他活活饿死。
心彻底寒了,也就接受了何叔的提议。
在休养腿脚的时候,几番装惨回家讨要粮食和治腿的银子。
果不其然,他们莫说是一文钱了,就是连一点粮食都不匀。
最后里正寻来,怒斥了宋家的人后,宋家人才松口,说宋大郎愿意分家的话,他们就愿意给他二十文钱的安家费,还有十斤的粮食。
有何叔何婶帮衬着,愣是让宋家给到了五十文安加费,和二十斤的粮食。
为了宋家无话可说,也不能再拿孝字来说事,何叔让宋三郎主动提出给养老钱和粮食。
提出后,便也就商定了往后家中父亲生老病死,通通都与他无关。无论任何原因,也无论他以后有多穷困,都只负责每年给五十文的养老费和二十斤的粮食。
宋家人只想着感觉把宋三郎赶出去,想都没想就应了。
在商量之前,虞滢去玉县的时候也顺带帮忙买了两张纸回来,白纸黑字的契书,摁上手印后,谁都不能抵赖。
再说时下,虞滢一早就去庖房与大嫂做早饭的时候,便听到了隔壁,也就是宋三郎那处传来了哀嚎声。
“不孝子为了不用孝敬老父,竟然扮腿瘸诓骗老父,还闹着分家,不孝,不孝啊!”
虞滢和大嫂相视了一眼,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出了庖房,走出了伏家的院门。
宋三郎家还没围篱笆,她们站在家门口也能看到宋家的情况。
一眼望过去,只见一个杵着棍子的老大爷指着宋三郎的家门大骂。
虞滢很少在村子里闲逛,再者先前宋家分家的时候也没去瞧,所以这还是第一回见到宋三郎的父亲。
宋三郎在这家极品亲戚的衬托之下,像极了虞滢以前看过的那些种田文里的男主。
不一会罗氏和伏震也从院中走了出来,往宋家望去。
伏震想了想,正要前去,罗氏忙拉住了他,劝道:“宋老头就是个无赖,他现在听说宋三郎赚了银子后,肯定不会安生,只要宋三郎不搭理他,他也闹不起来。”
虞滢也赞同罗氏的话:“且先看看吧,若是宋家三兄坚持不了的心软了或是妥协了,大兄你现在去帮忙,也无疑是白费功夫。”
伏震思索了一下,也没有前去。
宋老头在宋三郎家门前一直控诉儿子不孝,说儿子欺骗自己腿瘸,就是为了挣了银钱不给他这个老父花使,自私自利。
控诉之后,也开始咒骂自己的亲生儿子活该被天打雷劈。
可虞滢从何叔和大兄的口中得知,宋三郎虽有误导的嫌疑,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自己会变成残废。
甚至还在分家之前,更是在众人的面前与宋老头说过,说过自己的腿脚很快就能治好了,还道到那时也可继续孝敬父亲。
可那时宋老头早已经认准了这个儿子是为了回家而编出来的谎话,自然不可能相信。
宋老头此番举动,也讨不了好,顶多是过过嘴瘾。
虞滢看了一刻,也没见宋三郎从屋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