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还是不放心,“你说的精神失常……是怎么个事?”
太医清了清嗓子。
“长话短说。”
太医:“……”
“受过惊吓的人情绪容易紧张,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可能就会被吓到,易怒、焦虑不安、睡不着觉,这些都是精神受损的表现,更有甚者,还可能会大喊大叫,言行举止失常……”
候在一旁的小月默默流下了眼泪。
太医说的,和疯子有什么区别?
以前她就听说过,有人撞见杀人的场景,被吓疯了。
要是表小姐也病得这么严重,这该如何是好?
谢安的心也沉了下去。
现在文茵还没彻底清醒,等她醒来以后精神状态怎么样谁都说不好。
他真没想到处置一个下人,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早知如此,他不会为了杀鸡儆猴,要求清风院里所有人都去看处置结果。
她明明最胆小了。
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又一次陷入昏睡的人,谢安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只要人能醒来,哪怕她出现了其他症状,他们也可以慢慢治。
谢安下颌绷紧,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就算柳文茵变成了傻子、疯子,他也不会放开她。
是他做事欠缺考虑,吓到了柳文茵。
她这辈子,合该由他来负责。
太医在后宫当差,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见。
胸有成竹道:“最多五日,不过醒了以后是什么情况,谁都说不准。”
谢安心情沉重,连太医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柳文茵的情况没有好转,他完全没有精力干别的事情。
就连王家那边,他都懒得关注了。
老太君来韶光院,见孙子亲自给人喂药,还给人擦脸擦手,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柳文茵,终于相信他之前说的话是真的。
心里又高兴又愁。
听见老太君的叹气声,谢安有些诧异,“您不该高兴吗?”
“我高兴,又不高兴。”
“有什么不高兴的?”
老太君忧心忡忡,“有你照顾文茵,祖母自然是高兴的,可当妾就是低人一等,你过分地护着她,那就是宠妾灭妻,轻则累及名声,重则影响仕途。”
“可你若是不护着她,她要是受委屈了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谢安早就考虑过了,他也是看王姑娘品性端庄,不会欺负柳文茵,这才应下了亲事。
“日后孙儿不会再纳旁人,后院清净,想来王姑娘不会和文茵过不去。”
只要有子嗣,纳不纳妾都是小事。
“祖母希望你和乐薇举案齐眉,夫妻和睦,又怕你忽视了文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