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青柏,柳文茵就知道陈景亭回来了。
心里有点忐忑,也不知这人会不会找她的麻烦。
后又暗自嘀咕,作为陈家的继承人,他为何这般清闲,就不能一天到晚不着家吗?
心里嘀嘀咕咕,面上却是一派平静。
见了她的下人,都觉得世子妃性格沉稳,是大户人家都想娶的端庄女子。
若不是幽州和朝廷关系微妙,世子爷应该会喜欢世子妃的吧?
得过柳文茵的好处,这会儿很多人都在替她惋惜。
这些柳文茵都是不知道的。
跨过门槛,只见陈景亭悠哉悠哉地坐在桌边品茶。
手里拿着新的茶盏,用的也是她从京城带来的茶叶。
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犹豫片刻,柳文茵还是给银心使眼色,让她把托盘放在陈景亭面前。
看到其中一块玉佩,陈景亭挑眉,“这是何意?”
“夫人赠的。”
“看样子她很喜欢你。”
“又不是小孩,不喜欢还能写脸上?”
“为何不能?”
“世子爷,像您这般表里如一的人,世间难寻。”
“你在笑话本世子?”
“无。”
“我看你就是。”
“若是世间易遇,岂不就成庸人了?世子爷,您明显不是。”
“狡辩。”
柳文茵面不改色,“你若这么想,我也没辙。”
陈景亭被说得哑口无言。
这人分明就是在笑话他,心里指不定说得更难听,却又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真是好得很!
又想起回幽州的路上,看到的那一幕。
她是不是也像这般拿捏谢家大公子,才会让那人冲昏头脑,竟想半路劫婚?
又一想,为她不管不顾的不止谢安一人,陈景亭心里就很不舒坦。
这是他的世子妃,哪怕他不喜欢,这也是他陈景亭的人,谁敢觊觎,就是与他作对!
心生不悦,又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柳文茵面前落了下风,陈景亭冷冷道:“扔了。”
这话说得干脆,仿佛不知道这是他生母的遗物。
柳文茵从来不是没事找事的那种人,既然他说扔了,那便扔了。
管他知不知道玉佩来自哪里,与她又没关系。
“听世子爷的,都扔了。”
银心端着托盘要走,陈景亭又说:“罢了,留着卖钱吧,就当是本世子给你的茶钱。”
虽然没认识几天,但柳文茵已经习惯了陈景亭的反复无常。
点了点头,又示意银心把玉佩留下。
不明白陈景亭说的卖钱,是两块都任她处理,还是什么个意思。
柳文茵指了指玉佩,“据说这块是你娘留给你的。”
陈景亭淡定地喝着茶,表情很淡,语气也很淡,“人都不在了,该不会以为我会在意这些死物吧?”
他这么说,柳文茵还挺意外的。
毕竟陈景亭的表现,就是很在乎他的生母。
在乎之人的遗物,换成别人想方设法也要得到,好歹也是个念想,像他这般的……还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