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干堕落?不假。没种?不对。我只是不想跟他们计较什么,为了激起人性中的残虐而作出的无谓牺牲,我认为不值得。
“妈的!老子看见这种没种的家伙就来气!不抽两鞭子心里不痛快!”于是他更加用力的抽我,我更加拼命的叫唤,这样犹如相声般美妙的配合,一直回荡在地牢宁静的黑暗中。
最后我更是唱做俱加,眼睛一翻倒在地上,任他们怎么抽打都不再动换。
“好了小武,我看他果真是晕了,这个人盟主嘱咐过好好看管的,你还是不要搞得太难看了。”
“真搞不懂盟主怎么会派我们来看犯人!这样个没种的东西,值得我们费劲巴拉的在这里看着吗?”那个人不满的发着牢骚。同时他的火发泄在我的“尸体”上,他又给了我一鞭。
“盟主他……总有自己的打算……”他放小了声音,嘀咕着什么“得罪啊”“考验”什么的。
我简直懒得听。两个人小声的嘀咕着走远了,看来已经放弃了对我的发泄。我继续躺在地上装死——当然,如果你理解为我饿的动都不想动也……未尝不可。
妈妈呀!条件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反正我也不是没吃过苦,可是饿肚子的生活就比较无趣了,少林寺粗茶淡饭的还管饱呢,这当囚犯也要讲社会公德至少给个最低生活标准吧。
我忍着肚饿过了一天(大概是一天吧这里老黑呼呼的也不知道时间),粗茶淡饭终于送来了。果然是“粗茶淡饭”啊,我小心翼翼的问昨天的那位“仁兄”:“这位大哥,这些吃的虽然管饱,可是……口味似乎差了一点……这个……你确定不是把猪圈里的东西送错地方了?”
“送错你个头啊!”那个“仁兄”似乎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反应都很大,抓紧任何一个机会用各种奇怪的话骂我,而且经常是滔滔不绝匪夷所思。我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饭菜往后移了移,既然口味已经不好了就不要再接他的口水了,这菜汤似乎还不欠缺这点油水。
“给你吃的就不错了,你以为囚犯那么好当啊,那么舒服我进去好了。”
看来饮食改善是不太可能了——我一边吃一边拼命的叹气——这个温饱问题一定要作为国计民生的大事必须时时抓事事抓,而且要有自力更生的打算要努力在环境中求得生存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创造价值……
吃过饭以后我就继续在床上挺尸。我不知道这个地牢里以前关过什么人躺在这里的时候思考的什么问题,是不是在惆怅啊伤怀啊忧国忧民啊~~~我的想法再实际不过,怎么藏好自己的五脏庙一定走在革命的前端……
唉,这么伟大的思想别人一般都理解不了啦,所以师父啊师兄啊爸爸啊舅舅的还是都不要知道好了,连你们也装作没看见好了~~~大概这个世界上……就只有雪岄能够了解我真正的想法吧……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躺在地上拼命的呻吟。
“来人啊~~~我我我……肚子痛……”
两个人匆匆的跑过来,他们惊喜的目光隐藏在灯光的背后。
“好像发作了。”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
于是两个人终于肯走进我的狱牢,一个人给了我一脚:“知道你吃了什么吗?”
“那个……吃了猪食……所以……得了猪瘟……”我大声的呻吟着,语调十分的奇怪。
“他妈的!敢说我们唐门的毒药是猪瘟我灭了你!”另一个人气得使劲的踢我。
“我……我又跑不掉你们干嘛给我吃毒药……我是人质……又不是……不是……”
“还有什么能够比毒药更加好好‘看管’的,看武林盟主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想要重视你,我们当然不能对你‘掉以轻心’了,你以为我们都是什么人啊,来看管你这个废物。”
“你们大可不必……我……我是人质……就算为了天地教……我也……不会跑……”
“他妈的那个孟湘臣吃错了药也那么说,还极力说服大家把你放到地面上去——我师父才不会管你什么同门情谊呢,他老人家就一句话最是道理:这个世界他妈的什么都可以假,就是毒药假不了。你他妈的能吃到我们唐门的毒药,算你这辈子见识了,你知足吧!”
听完他这席话我更加悲痛的大声疾呼起来。然而心里——却不知为了什么反而平静了许多。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那个人给的。
就这一点。
我信他。
无过。
在我的大声叫嚷中两个人不理我又开始了交谈。
“喂,师兄,这个人好歹是魔教的少主啊,你说他如果控制在咱们的手中,咱们是不是可以去魔教敲诈他们一把。”
“好主意诶!魔教那帮孙子,等级森严的厉害,这么厉害的主儿控制在咱们手里,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对呀!咱们告诉师父去,这样咱们唐门一定在正派面前大大的露脸。”
“算了吧,师父为了应付那些人所谓的正派迂腐,早就已经头大如斗了,这事要是被孟湘臣知道了说不定又拿光明磊落的大牌子拼命压师父,我看——这好处咱们自个得了,谁也别说别惹事,就对了。”
于是一个人又踢踢我:“喂,我说丑八怪,我告诉你,你中的是我吴剑的独门毒药,解药只有我一个人有,你知道不?”
“知道……知道……”
“所以,不管你将来怎么荣辱浮沉,都不要忘了我知道不?”
“知道……知道……”
“臭小子,心里到还明白。”他蹲下来看着我,“说,你这条贱命在天地教值多少钱?我们应该跟谁换去?”
“挺值钱的,真的挺值钱的……”我一边呻吟一边说,“你们跟赵麟君要钱,他是那边管事的,而且是我亲戚……啊……那个……可能不是亲戚……反正天地教的时候他还蛮照顾我的……你们跟他要,多少他总能给点……”
“妈的!多少啊!!”
“那个……我……我不知道……他数钱的时候都没当着我……不过他家的浴池超大,而且特别豪华……”
“妈的!老子看他还是个笨蛋!”使鞭的不耐烦了,踹了我一脚然后拍拍衣服,“我们走吧,反正不打算要一次,先试探试探那个姓赵的,就知道下次能要多少了。”
于是两个人骂骂咧咧的离开,我抓着铁栏杆拼命的呼唤:“两位仁兄,两位恩人,两位大哥……你们不能就这么把我丢下不管啊,先给我点解药啊……”
“解药?”其中一个回头冷冷的笑道,“没拿到钱谁免费给你啊,这个毒药每3天发作一次,这次死不了,你疼着吧,一个时辰过了就好了,你要实在忍受不了,就揉揉你的小肚皮吧哈哈哈~~”两个人大笑着离去了。我立刻又拼命的喊,“大哥,大哥,敢问尊姓大名啊!”
“问那么清楚干嘛?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