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结束,季骁虞才摘下眼镜,丢掉耳机,懒洋而低沉地应声道:“什么事,说吧。”
何同到今天为止,才在老陈口里得知宋舞这个人。
他是季骁虞的秘书,大事到公,小事到私,季骁虞身边有几个女人,哪个最得他喜欢何同都清楚。
因为那些女人都是通过他的手,才能进一步跟季骁虞接触。
什么时候能有一场约会,见一次面,也都是何同代替季骁虞通知,对方根本不会亲自操心这些琐碎的事情。
但是宋舞就不一样了。
她像个突然出现的意外,不受因素控制,不经他的手,直接被季骁虞关注着。
虽然这份关注的目的有些特别,但还是让何同惊讶她的存在,“发什么呆。”
突然一个抱枕砸过来,对上季骁虞锐利目光的何同瞬间神智一清,喉咙咳了咳,说:“老板,你要查的那位宋小姐,她今天确实没能回去澜庭,被拦在了大门外,不过人现在在一家酒店。”
“还有,席家的律师打电话过来,说庄太太为了表示感谢,过几天请你吃饭……”
后面的客套话,季骁虞懒得听,抬手示意何同打住。
显然他更关心宋舞那边的状况,手里随意地掂着游戏柄,慢悠悠地道:“酒店啊,酒店哪有平时住惯的大房子好住,是吧?”
季骁虞随随便便感叹一句,就让颇有了解的何同意识到他后面的话可能没那么简单。
季骁虞:“不对啊,无家可归不是应该留宿街头吗。”
他嗤笑了一声,让人心生颤栗的寒意。
那张俊脸上挂着散漫而冷酷的微笑,说:“席家对席岳他妈是不是太好了,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脑子都养废了,还能给机会让人跑到酒店去开着套房过夜?她用的是席岳的卡吧?”
“应该是……”
“停了。”
季骁虞是恶人做到底,要不给宋舞留一线生机:“还有银行那,找个正当时机和理由,暂时扣住她账户上的资金流动,别让她拿钱出来。去办吧,找人盯好她,有新的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他可不想即将到手的鸭子到时候被中途的意外弄飞了。
何同记下季骁虞的吩咐,轻轻关上门,又出去打电话去了。
他很少见到季骁虞这么针对一个女人,既要看到她落难,又要再伸以援手,这是多么大的恨意才能驱使他这么整对方?
是有仇吧?有吧。
宋舞在沙发上忽然惊醒,看了眼时间,才到半夜。
她进了酒店房间后,一直搞不懂今天发生的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现在头晕脑胀,正要去洗个澡才发现自己没有能换洗的衣物。
但好在她身上这身衣服也是干净的,只要内衣物当天清洗烘干,其他都能接着穿。
跟白日里相比热闹的手机现在都已经安静了,宋舞现下睡意全无,无意中在列表里打开了季骁虞的消息框。
划过她跟对方的留言,目光停留在季骁虞白天发来的照片上。
要不要找对方帮忙的想法,如灵光一闪,在宋舞的脑子里不断摇晃提醒。
会被耻笑的吧?
前天夜里刚拒绝过对方,说过自己没有交易的需求,现在难道就要迫不及待打脸了。
宋舞难为情地闭上双眼,不敢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