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骁虞话音都没停顿一秒,“那又怎样。”
宋舞略微不好意思,而又忐忑地道:“有我的口水……”
季骁虞:“又不是没吃过。”
宋舞:“……”
他敲着桌子,理直气壮,“快点,我都没嫌弃你,你怕什么,我就试个味道。”
宋舞:“……我去拿双筷子给你。”
面很不错,虽然不是高汤烧的,香味却还是很浓。
宋舞煎了个鸡蛋,再倒入饮用水,这样汤底跟鸡蛋都会更鲜一些。
季骁虞说尝,真就只尝了一口,然后擦干净嘴,很赏脸地铱誮吩咐,“还行,明天早上就按这样的,做一份给我。”
说完季骁虞瞥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推开椅子,“剩下都交给你了。”
桌上杯碟不少,季骁虞都要走了,像是想起什么,掉头回来。
宋舞感觉到头顶被一道小山般的阴影盖住,她仰头呆呆地对上季骁虞的眼睛,听见他略带一丝别扭冷傲地说:“别说我刻薄你,家里有洗碗机,要是不会用,打电话问张嫂。”
“何同也行。”
“……”
宋舞目送他的身影上楼,然后一个人默默坐在餐桌前,慢慢将面吃完一半的时候停下筷子。
跟季骁虞一起吃饭的这种情景,仿佛回到以前跟席岳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只是区别于,季骁虞跟席岳性格习惯上的差异。
季骁虞看似什么都挑剔,实则对吃的接受程度都非常高。
他连宋舞用过的勺子,都不介意,甚至极为顺手地拿起来舀汤。
自然的如同他们是一对相处很久的夫妻,偶尔用同一把餐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席岳经常说,家里不需要宋舞去做什么,有阿姨弄就行。
如果看到宋舞在厨房忙的话,会让她停下来去陪他,说她不该把自己的手浪费在那些小事上面。
他说不需要宋舞为他一日三餐忙碌什么,又不是养不起。
只要她乖,只要她安静听话地待在他身边。
只要席岳想,宋舞就必须出现在他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可能这种情况,对某些人来说就是无上宠爱,就是疼惜一个人了,但只有宋舞心里清楚,她迟早有天被席岳困死在一座象牙塔里,离外面的世界越来越远。
谁能肯定,这样的生活能过一辈子。
谁又能说得清,席岳会永远爱她到老。
有时,生活、与人之间就需要一些拇指大点的小事,去感受评估自己在对方那里的价值,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她在对方心里,到底属于什么样的存在呢。
是在温室里被娇养,只有观赏意义的花。
还是可以长久陪伴,白头偕老的活人。
季骁虞看到何同发来的消息后,去了躺书房,小忙了一阵,等歇口气下来发觉都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抬头盯着书房的门,不知道宋舞这时候在做什么。
怎么没一点动静?
她不会活干完了,偷偷溜了吧。
宋舞将厨房收拾好后,在楼下转了一圈,实话说,季骁虞的这栋房子保持得很干净,看得出,之前有人天天为他打扫的痕迹。
而且,屋内装潢设计有着浓烈的个人风格,很符合季骁虞那样的格调。
宋舞起初以为他家会同他的人似的,让人感觉冰冷,实际上桌子上摆放的花瓶,和插在瓶子里的鲜花绿叶,以及壁柜上的相框照片,都能让人不经意间感到温馨、有人气。
客厅那居然还有一整座的奖杯墙,之前没注意到,角落零散地放了两三架乐器。
一架钢琴、一把saxophone,还有一个是装在盒子里的具体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这些好像都是季骁虞的,宋舞走近,第一次对不在这的男人产生好奇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