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年纪都那么大了,现在?还要为她的事担心,她实在?不孝。
“姐,遇人不淑,也不是你的错。”商叙安慰道,“没人能代?替你在?爸妈心里的位置。先?前的事都不重要了。只要你回家,他们不会怪你。如果真不要你这个女儿,也不会默许我这些年帮你。你真该早点回家,看看他们有多想你。”
他们的父母最是嘴硬心软的。
随后?商叙又说起他的婚礼上,父母是如何苦等她而未等来的。
商锦绣默然不语,最终终于做了决定,回道:“寿宴我一定会去的,但在?此之前,我有我的事要做,就先?不回家看他们了。”
商叙也知?道商锦绣是想趁陈国昌目前不知?情,提前切割财产,还有很多其他的事要忙。
于是也不再强求,道:“也好,寿宴过来,算是给爸妈他们一个惊喜。”
而商锦绣精神状态极差,已撑不住多聊,没再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真正知?道真相?后?,每一分钟都是难熬的。
随后?,商锦绣没和任何人说,就突然去了隆昌新材。
秘书说陈国昌并不在?,商锦绣实际上也并不是找陈国昌,只是去了他的休息室看了眼。
虽然她嘱咐过陈彦迟,但陈彦迟并没有在?休息室添置什?么家具。
在?她现在?看来,也确实没有必要,因为这里其实很空,也基本没什?么陈国昌的私人物品,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在?这里住过。
商锦绣不敢在?面?上表露情绪,可心情确实低迷。
回到家后?,商锦绣见陈彦迟醒了,也一句话都不想说。
偏偏陈彦迟主动问了她,道:“妈,你是去忙什?么了?”
“怎么了?”商锦绣下意识反问。
“没怎么,我就是想着,你不会是去见我舅舅了吧?”陈彦迟佯装镇定地问道。
他的这副样子,落在?熟悉他的商锦绣眼里,就显得很刻意。
商锦绣隐隐意识到什?么,心中失望,垂眸掩饰道:“见他干什?么,我是去忙科研所?的事。”
后?又抬头,看着儿子道:“还是说,你觉得我有什?么事,是必须要见小叙的?”
“没有。”陈彦迟忙回。
“对了。”商锦绣又漫不经?心地问,“我上次让你把你爸在?公司的休息室收拾一下,你收拾了吗?你爸住着感觉怎么样?”
“收拾了。”
她听到她的儿子笑着回道。
“我爸最近忙坍塌事故的后?续调查,又是几夜住在?公司,多亏了您的嘱咐,不然他的身体早就撑不住了。”陈彦迟补道。
他自然不清楚这些天父亲到底睡在?哪里,可既然商锦绣问了,他总要为他的父亲遮掩。
一个谎在?最开始撒下,就不得不用成?百上千个谎去圆它。
商锦绣状似满意地朝他点了点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她心中却在?冷笑,笑她自己?养了个好儿子,明明对陈国昌的事多少?知?点情,可一句话都不向她吐露,到头来,还帮着陈国昌圆谎。
她该有多失败,才有这样的儿子。
她不禁意冷心灰。
陈彦迟看她脸色不好,过去扶住了她,道:“妈,我身体好多了,你这两天照顾我辛苦了,就好好休息吧,我真怕我把你给传染了,或者累病了。”
说着,又扶她回房间。
商锦绣躺在?床上,等陈彦迟走了,想起这床是陈国昌躺过的,又犯起恶心来,强忍着难受,将床上的床单、被?子、枕头,全扔在?地上。
家里佣人被?叫过来时,看了都觉得诧异,可商锦绣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说让她把这些全都扔了。
佣人将东西扔了,又将全新的一套给商锦绣换上,商锦绣才勉强躺下了。
这一晚,她是流着泪睡着的。
凌晨时分,陈国昌回来了,本想像平时一样,躺在?她身侧,不打扰她,可却没想到,今晚她竟然被?他吵醒了。
陈国昌一时有点慌,但很快又恢复了他的从容,柔声道:“对不起,吵到领导睡觉了。”
二人相?处中,陈国昌从恋爱时就喜欢叫她领导,有种对她唯命是从的感觉。
可商锦绣现在?听了,只觉得虚伪恶心。
她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对陈国昌摆着笑脸:“你总算回家了,这几天都没见你人。最近是在?忙事故的事吗?”
“嗯。”陈国昌应了一声。
商锦绣闻到他脖颈处还有着一缕女士香水的味道,又故意说道:“这么忙,还爱花枝招展的,喷了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