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子最后看到的，是金龙上人那慈眉善目的脸。
白羽看了暗中倒吸一口凉气。
莽子一个月之前就死了！
杀死莽子的凶手，和金龙上人谈笑风生，而且当着他的面杀人。
饶是白羽心思沉稳，也不由得手上一缓，唢呐顿时有几分走调。
金龙上人诧异地回头：
“小施主怎么了？”
白羽喘了一口气，说道：
“大师，莽哥和我也是老交情，看见他这样，我真是悲从中来。”
“唉，早知道就拦着他，不让他去闯荡江湖了。”
金龙上人依旧是慈眉善目的样子，说道：
“施主你不必太过悲伤，出家人早已看破生死。”
“王莽他闯荡江湖，想必也早有觉悟。”
白羽叹了一口气，收敛心神，做完一场法事。
晚上，白羽试探着问道：
“大师，按照惯例，我们义庄要给恩客收敛妆容，换上寿衣。”
“本来这事是张伯干的，我和莽哥相熟，就由我来吧。”
金龙上人念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我佛门习俗终究和普通人有几分差别。”
“换寿衣入棺这些事，交给我那四个不成器的徒弟就好。”
白羽也没有强求，但是心底越认定这伙和尚有鬼。
他拱手道：
“既然这样，我们当然是以佛门的习俗来。”
“那今晚守灵？”
金龙上人道：
“不必劳烦几位施主，贫僧和几位徒弟给莽子念经祈福即可。”
白羽自然点头称是。
夜晚，义庄众人都各自回房入睡。
夜渐渐地深了。
金龙上人带着两个徒弟，围着莽子不断口念经文。
子时一过，一个和尚从房梁上落下来。
“上师，他们都睡熟了。”
金龙上人猛然睁开了眼，原本的慈眉善目赫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凶煞。
“觉明，没有被现吧？”
叫做觉明的和尚急忙回道：
“上师请放心，都打探清楚了，这义庄修为最高的就两个武者，一个二品一个三品，都不足为虑。”
金龙上人冷声道：
“按原计划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