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不是坏人,你要是担心,我可以让你看我的身份证……让我用、用一下嘛。我……我快憋不住了……」肚子适时的传来两声空响,看着男子,张锦祥夹了夹腿,露出尴尬的表情。那人最后看了眼他,半晌拧开了门,「进来吧。」门里的光线比门外还要昏暗,只有饮水器加热的小红灯在一闪一闪。看不出这套房子这么大,入目所及好几个门,就是不知道哪扇门是厕所。张锦祥正在焦急,男人手向前一指,「那边是厕所。」听到这句救命的话,张锦祥急忙向前走去,身后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除了上厕所以外请别乱动。」「都、都知道啦!大爷行行好,我快露馅了!」大概是张锦祥这句话起了作用,男人皱了皱眉,不再吭声,终于放行。得了圣旨的张锦祥连装礼貌的兴致都没有了,飞快的踢开了厕所的门进去。坐在马桶盖上,听着下面霹雳啪啦的落水声,张锦祥眯上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肚子终于舒服了。在此睁开眼的时候,他第一个找的就是刚才顺手牵羊的那个包,这个包的主人一副无知少爷的样子,穿的也都是很好的衣服,应该是只肥羊吧?冲了一次厕所,张锦祥满怀期望的打开了手里的包,然后‐‐「妈的‐‐这都是什么东西?!」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张锦祥青了一张脸。包里面最多的就是信,除了信之外还有半瓶便携的小瓶装香水,一支用了没多少的男用润唇膏,一份外卖店的广告……包里最值钱的东西大概就是一支手机,非常新的手机,打开就看到屏幕上一个年轻男人的鬼脸‐‐手机主人的自拍照。「该死!该死!」正在骂骂咧咧,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大大的「叔叔」两个字显示着呼叫人的名字。肯定被发现了!手一抖,手里的手机当即掉在了地上,抬起屁股把手机捡起来,却心疼的发现崭新的手机外壳赫然一道划痕。完了‐‐唯一可以卖点钱的东西也不值钱了。「真他妈的倒霉!」嘴里恨恨一声,张锦祥发泄似的用力关机。不过,这通电话倒是提醒自己要快点离开了。心里想着,张锦祥向墙壁上放卫生纸的卷筒摸去,然后摸了一个空。「啊?」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就是他现在这种情况,记着擦屁股逃走却发现根本没有卫生纸,真是让人无语。东瞅西看也见不到任何卫生纸以及卫生纸代替物的张锦祥重新冒了一头冷汗,最后,视线落在双膝之间的挎包的时候,张锦祥忽然有了主意。信纸应该可以用吧?心里想着,张锦祥飞快的撕开了一封信,里面果然一张雪白的信纸,将信纸展开,看到信纸上面内容的时候,张锦祥愣了愣。信纸上面有的只是几个数字,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孩子的笔迹。不过,管他呢?没有时间想太多,张锦祥伸出双手将信纸揉成一团,才刚刚揉了一下就感觉不对,手掌一松,只见一道长长的血痕从指隙之间流出来。张锦祥慌忙摊开双手,掌间大大一道伤口,直直从中间划过,鲜红的血迹一下子染红了信纸。「见鬼‐‐这是什么纸,这么屌‐‐」手掌一抖,那纸团便落了下去,落到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一声,与此同时,他手上的伤口却在不停的流血,猩红的血珠不要钱似的低落地板,砸出一朵朵血花。「该、该死……」嘴里结结巴巴着,张锦祥还是不明白好好一张纸,看着也不厚实,怎么自己就那么倒霉被划了手。虽然纸张某些时候确实很锋利,不过那也要讲究一定角度啊。再也不敢碰包里的信封,张锦祥卷起外套,撕掉里面衬衫右手边的袖子,用它代替了卫生纸,「妈的!老子新买的衬衣啊!」冲了厕所,看看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张锦祥头一晕,急忙站起身,径直走到洗手池那里,将手掌放到水龙头下拧开水管拼命冲,那稀释过的淡红的液体让他看了又是一阵头晕。张锦祥于是苦着脸抬起头来,面前是一面镜子,可是张锦祥眯着眼看了半天也看不清镜子里自己的影像。就在他眯着眼睛瞪着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人影忽然晃动了一下,张锦祥吓了一跳,匆忙揉了揉眼睛。「该死……失血太多,开始头晕了……」镜子里模糊的人影又不动了,抉着额头,张锦祥割了另外一边的衬衫袖子简单给自己的手做了包扎,想到刚才那个电话,匆忙向外走去。外面的客厅却像他离开之前那样昏暗,引自己进来的男人不知道正在哪个房间,依稀听到远处传来水流的声音,对方貌似正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