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鸣庭冷漠地看着他，又说道：“林班长可能是因为来找你的人太多了吧，觉得是个人都是来找你的，但是我不是，我只是现钥匙不见了，回教室里看看有没有。”
“哦。”林染小声地点头道。然后他问道：“那找到了吗？”
6鸣庭很快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6鸣庭觉得林染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的苍白，让他看起来有点可怜。
但是一想到刚才让他心脏紧缩的那一幕，他又克制不住地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丝毫不管这对话中话题的转换有多么的突兀。
？？？林染看着他的表情，说明他不是很懂6鸣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从6鸣庭的方向，能够看见从没有拉好的教室的缝隙，此时正望着他们，密切关注他们的赵影歌的脸。
又看了看用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林染，6鸣庭身上校霸基因再次苏醒，他忽然快步走到了林染的面前，在两个人的距离非常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时，他忽然猝不及防地伸手捏了一下林染左边的脸颊。
他的动作非常快，出手的力度不轻也不重。林染虽然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侵犯，但是这一切生和结束的都太快了，好像这个一半像是攻击一半像是调戏的动作，因为生得足够快，就不值得认真去计较一样。
“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莫名其妙的，6鸣庭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6鸣庭心里想的是：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这么的随便，不管是对喜欢你的女老师，还是对暗恋你的女同学，都露出这么撩的，会让人心生荡漾的笑容？
“我到底怎么样了？你把话说清楚？”一向好脾气的林染，终于在6鸣庭的语言和动作双重攻击下，话语里有了怒气。
“对谁都又好又温柔的人，真的很随便。”6鸣庭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今天听到的坐在前座的男生对于林染的评价，脱口而出道。
“6鸣庭，你特么有病吧？”林染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忽然伸手用力推了一把6鸣庭，当然结果是意料之中的没有推动。
但是林染的眼睛里毫无惧色，又质问道：“你今天敢不敢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哪里惹你了？”
6鸣庭没有说话，但是无论是林染看着他时眼睛里的坦然还是感受到他话语里的愤怒情绪，都让他为自己今天失常丢脸的言行后悔了。
他一向都不是介意别人感受的人，也不太在意他人对他的评价，他不介意别人说他无理取闹，嚣张跋扈，可是他不想看见林染眼中的失望。
他的不回应让林染更生气了，他索性用手抓着6鸣庭的校服领子又问道：“你是不是以为谁都欠你的呢？动不动就说别人随便，难道我不能对别人好，只能对你一个人好？”
“……”当自己心里说不出口的潜台词被对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后，6鸣庭看林染的目光瞳孔震动。
很难得的，他被一个人这么揪住衣领的样子，要是放在以往一定会觉得相当没尊严，但是此刻的6鸣庭都顾不上了，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扒光了不着片缕的还被扔到大街上的人一样，觉得非常羞耻。
不知为什么，林染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自己也愣了片刻。
等他回过味来，终于想起来他追出来的目的，终于还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道：“今天王老师让我负责我们年级的整本书阅读的活动，还主动借了一大堆书给我看，我对着她不笑难道还哭吗？”
过了好半天，6鸣庭才似乎反应过来，终于有了木讷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哦。”
林染有些情绪失控地继续诉说道：“二班的英语老师，徐老师，为了搞教学，四十多岁头都全白了。人家那么热心免费辅导我们参赛——”
听到这里，6鸣庭眼神里似乎有些疑惑，但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林染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一样，继续说道：“我和赵影歌上完课在一起研究几道错题，想在考前再训练一次，不行吗？还有，教室里风扇太大风，她头飞我脸上了，我能怎么办？”
林染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一向很少生气的自己，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被6鸣庭惹恼。
林染又抬头看了6鸣庭一眼，顿时觉得如果学校那些低年级的中二期少年看到6鸣庭现在的样子，可能对他的景仰和崇拜会大打折扣。
虽然6鸣庭站得还是那么挺，个子还是那么高，但是已经失掉了平日里让人望而生畏的戾气，整个人看起来垂头丧气的，不知是不是林染的错觉，他甚至觉得6鸣庭看他的眼神都透露出一种笨拙和小心翼翼。
这样的6鸣庭是很少见的，虽然很违和，但是却让林染觉得自己没刚才那么生气了，甚至觉得露出这样傻傻表情的6鸣庭有点可爱。
就在6鸣庭明显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赵影歌在教室里喊了声：“林染，徐老师说她到了自习室了，让我们现在赶紧过去。”
林染答应了一声之后，又看了一眼6鸣庭，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觉得这个场景让他觉得很熟悉了。
因为6鸣庭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他之前刷短视频时看到的某个驯兽场里犯了错误的大型动物，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被驯养他的主人数落着，心甘情愿接受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