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懒懒的摆手,李格格哪天不跟人吵架的,一天天的精力比谁都充足,有事没事还找人麻烦,而汪格格呢,上回得了她的赏赐就自诩是小院的人了,有后台不肯让步,她们两拌嘴现在都成了府里的每日常事,都不新鲜了。
“闹呗,她们两掐起来,总比合起伙来朝咱们小院使劲好吧。”云莺端着一盘果子过来,顺嘴就接了一句,格格们互相僵持着,可不就显得齐主子这个侧福晋尊贵了么。
齐悦有些意外的看了眼云莺,这丫头脑子倒是很清醒,底下人吵成一团,上面的才坐的安心呢。
早几年秦嬷嬷劝福晋也是想这样做,只可惜到后头福晋没忍住,一撸袖子下场跟她斗起来,活生生把自己的脸面给糟没了。
“你呀,还是好好跟着云莺学吧,以后可是要自己当家立业的。”齐悦点了点云雀打趣她道。
这句话还真不是空话,这两丫头从进府就跟着自己了,忠心那是真没的说。
只是古代嫁人年纪早,齐悦要是真心为她们,眼看着就得赶紧为她们预备起来了,像云莺还好,为人持重看得明白,将来不管是外放出去还是管事都有个好前程,云雀就不同了,性子急躁不爱遮掩,日后未必就能走得顺。
这糟心的时代!
齐悦暗骂了一句,女孩十来岁嫁人是常事,二十多岁那都算是老姑娘了,闹得她为了云莺云雀都不敢多留,生怕寻摸不到好人家。
盘算着最多也就是拖到十八十九,那时候身体发育差不多了再放出去嫁人,看着她们两有了好结果,齐悦心里才能放下石头来。
“瞧您说的都是什么!”云雀年纪也不小了,这会听到齐悦的打趣忍不住就羞红了脸,跺着脚就往外面跑。
正好迎面撞上了来回事的王福来,云雀赶紧大声招呼着人,趁机好转移话题,“出了什么事,走得这么快。”
王福来没出声,冲里面指了指就道:“您赶紧禀告吧,是主子的家事。”
家事?云雀是是知道齐悦对家里人重视程度的,听到就掀开了帘子让王福来进去禀告,“回齐主子,齐大奶奶来了,说是有事求见。门口的太监把人迎到茶水房坐下了,传消息给奴才请您的示下。”
这个齐大奶奶,指的就是齐悦大哥齐文的妻子,去年刚成的亲,这会齐悦屈指一算,好家伙,都六个多月身孕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敢出门呢。
齐悦有些疑惑,自己跟这位嫂子可不熟,两人面都还没有见过一次呢。
只是这次南巡,她大哥早就被四阿哥安排跟着圣上一同去了,至于二哥嘛,成天的不在家,齐悦猜度多半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才吓得她来找自己的,忙让丫头们去把人给请进来。
头先还说结婚的时候见见面,后来年底赶趟似的出事情,齐悦就把她忘了,这会人来一见上面,齐悦心里就有底了。
顺着底下往上打量,穿着一声香色的袍子,身材高挑,容貌端庄,眉眼里还带着英气,一看就知道是能顶门顶户的长子媳妇。
虽说王氏进贝勒府似乎是被吓住了,可说话动作还是流畅的,没有畏畏缩缩的劲,让齐悦看着就心生好感。
见她请安行礼的时候还有些腼腆,齐悦忙笑着让她挨着自己坐下,“说起来都是一家人,嫂子可别客气,快坐吧。
她是真没猜出王氏来的目的,要是家里真出了事,王氏来不说红眼睛流眼泪,怎么也该慌慌张张才对,可齐悦瞧她脸色气色好得很,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客客气气的聊了一会儿,见王氏还是没有主动提的意思,齐悦干脆就直接问了,她不耐烦陪人猜谜兜圈子,“不知道嫂子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这话一说,王氏就尴尬了起来,在那支支吾吾好半天也没说出口。
屋里的人识趣的退了下去,王氏才悄声回道:“侧福晋不知道,奴才阿玛额娘那边听人说,大爷在江南那边有人了。”
“奴才自然是不信这个的,大爷的为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哪能不清楚,只是奴才想着,这流言从江南都一路传到在京城奴才的阿玛额娘耳朵里了,这么远的路程辛苦就为了编排小兵的风流事?侧福晋您想想,岂不是别有用心在里头。”
王氏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让齐悦都忍不住高看了她一眼,像那些个寻常的妇人,得知丈夫外头有人,或哭哭啼啼茫然无措,或怀恨在心大闹一场,能像这位嫂子样清醒察觉不对劲的实在是少。
知道有问题后就干脆利落的来找齐家目前最依仗的自己来禀报,还隐隐指出这似乎是针对她的局,大哥这媳妇娶得太值了啊!
齐悦颇感己方没有一个猪头队友,全是超神军师的感觉简直不能更棒,完全不需要她带啊,人家靠自己就砍瓜切菜的分析出来问题了。(齐——我的成功都是靠自己——悦默默点赞)
笑着拍拍她的手道,“嫂子放心,既然你信得过我,那这事儿就全交给我了。你回去的时候就还按平时那样,千万别露出马脚来。要是二哥回来,你就说我的话,让他这几天招呼人在街头巷尾的盯着,看看能不能抓出几个人来。”
“要是这事儿是假的,那多半是冲着我,您千万放心,好好养着身子,把孩子全须全尾的生下来比什么都强,要是这事儿是真的,我大哥真在江南有了人——”
齐悦两道柳眉当时就竖起来了,板着脸恨恨道:“那我就上门拿绳子绑了,用鞭子抽着问他,自己亲手求来的妻子,刚进门还怀着孕呢,怎么就发昏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怎么着都给你一个交代。”
“这事吧,我绝不站他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