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日日同床共枕,这个他自然记得很清楚。
这回他的情-欲彻底退了下去。
他扶了她起身,看着她唤道:“阿晚?”
阿晚看他这副样子便知道他怕是应该已经猜到了。
她真不明白,他一个皇帝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想给他一个惊喜都不成。
她“嗯”了一声,道,“太医说快两个月了,虽然脉搏还不明显,但应该是不会误诊的。”
赵恩铤沉着脸不出声。
阿晚看他面色,就搂了他道:“陛下,你别怪太医,药是我让太医停下的,我还想多要一个孩子,就多一个,以后再不生了可好?太医说了,我的身体早养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阿晚幼时身体不好,生第一胎的时候也有些危险,所以别说是这一胎,就是上一胎他都不想让她生的,但子嗣的确重要,就算他说可以过继,阿晚承受的压力也大,所以才要了第二胎。
第二胎之后,他便一直让太医给她配了汤药避孕。
却不想她会停了药。
阿晚看他还是沉着脸,就撇了撇嘴道:“太医说臣妾有孕,应当每日开心些才有利于母体和胎儿,可是若是日日对着陛下这样的脸色,还怎么可能开心?陛下你这是嫌弃臣妾了吗?”
赵恩铤看她。
心里叹了口气。
都已经有了,还能怎么办?
他抱了她,吻了吻她的发顶道:“好了,真的不许再有下次了,你难道不知道,你每次有孕,都要去了我的半条命吗?”
阿晚靠在他的怀中,“嗯”了一声,其实她也是有些害怕的,不是怕死,是怕疼……可是她不想他在朝堂上受到责难。
而且,她也真的想多要一个孩子。
她希望她和他的孩子都不要像她和他当初那么孤单。
元熙三年。
河西王妃云氏携女朝云郡主,还有河西王世孙郑灏入京。
朝云郡主是云氏的女儿,但河西王世孙郑灏却并非是云氏的亲孙子,而是河西王早逝的原配王妃的孙子。
郑灏自幼丧母,一直养在云氏身边,云氏对他也是视作亲孙的。
郑灏去了前殿见皇帝,云氏则带了朝云郡主到了后宫见阿晚。
当年赵恩铤带阿晚到北疆之时曾经跟阿晚说过会安排她和她的生母河西王侧妃云氏见面,但那时阿晚得知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却失去了见自己母亲的那股执念,当时情势也多有不便,便跟他说不必特意安排,以后再见也不迟。
只是这“以后再见”却没想到已经是在十二年后。
此时的云氏也已经不再是河西王侧妃,而是河西王正妃。
其实这中间两人也曾有很多次机会碰面,却都阴错阳差地错过了。
也或者说,是两人都没有很想要见彼此的欲望。
“臣妾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云氏入了大殿,并没有逾礼地先去看坐在上位上的阿晚,而是一直都依礼地低着头,先恭敬地给阿晚行了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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