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怕是五条悟都从未料想过,他交付过信任的堂弟被视为一同革新咒术界的战友,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喂!你这个咒术师,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地用我们的猫小姐当借口啊!”
听不得外人把锅甩到夏目沙罗身上,江户川乱步瞪着深翠的眼眸,机关(木仓)吐子(弓单)似的,突突突地揭穿矛盾之处。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这个,根本犯不上和‘魔人’合作。把战局放在横滨,更是耗时费力又不讨好的活!”
“那个白毛饭团,毫无疑问,是想把横滨搅乱的惯犯!上次涩泽龙彦的突然出现,我就觉得事出有因,虽然信息不足,暂时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你嘛……”
越说越生气,名侦探拿出眼镜,要用“超推理”看穿这个咒术师的话术,神色却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冷凝下来。
祖母绿的眼睛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他的声音也几乎要冻住气息。
“——你,是想杀了她啊。”
这并非疑问,而是陈述推理后的真相。
如同龙被触及了逆鳞,鹤丸国永鎏金色的眸子瞬间蒙上了微暗的光,虽无刀出鞘,杀意却已经刺在了五条葵的背上。
五条葵有些苦恼地笑了笑:“请不要说得这样难听,江户川君。只是过去一些不太成熟的念头而已。”
竟也有人恰到好处地为他捧场。
“是啊,侦探先生,这可多亏了我的劝说呢。”
一直保持沉默的费奥多尔,不知为何突然开了口,被众人聚焦。不顾reborn抵在自己太阳穴的(木仓)口,他咳了咳,一副病弱温和的青年形象。
“被五条先生找上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当爱意发苦成了毒药,被情爱逼到疯狂的男人,如果写在‘书’里,一定是相当精彩的故事吧。”
“不过在了解到沙罗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之后,我就好心劝五条先生改变了计划……这样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宝物,若是摔碎在我手上,可就成了罪过了。对吧?”
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勇气,费奥多尔胆敢抢过五条葵的话头,笑盈盈地触上夏目沙罗的视线。
“从知道您开始,我就十分期待和您见面的日子,沙罗小姐。今天终于如愿所尝。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满足一个阶下囚的好奇心?”
其实并没有等夏目沙罗营运的意思,他自顾自地提问。
“——分明身为怪物,却强行行走在人世间,假装与人其乐融融的样子,难道不累吗?”
下一秒,洁白的鹤羽擦着费奥多尔的颈侧飞过,染上猩红。
伸手遮住夏目沙罗的眼睛,鹤丸国永那双非人的黄金瞳在暗处愈发煜煜生辉,凛然刀光几乎要化作实体。
“何等傲慢无礼之徒。”付丧神轻声地一字一句,“做好以死,向我的主公谢罪的准备了吗?”
费奥多尔微笑以对。
可夏目沙罗却拉下了鹤丸国永的手。
或许是多亏了五条悟和“书”两个气人玩意的实践训练,她神色寡淡,没有一丝波动,反而狐疑地来回巡视了费奥多尔与五条葵良久。
最终,她得出结论。
“……你们,是在故意激怒我啊。”
右拳击上左掌,夏目沙罗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才起我就觉得不太对劲。是偷看了家入老师那边的报告,想试着让我情绪失控,看看咒灵化的可能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