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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怜是从极天城偷跑出来的。
到了和陆烬的约定时间,她本想离开极天城,却被师岸拦住。
自从师岸教她术法以来,他们的关系就亲近了很多,师岸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管着她,不准她做这做那。
然而今日不同于往日,师岸面色沉沉,见应怜一副要出门的模样,更是语气冰冷,“你去哪里?”
应怜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道:“我听到了下界门派的召唤,所以……”
“下界哪个门派?”师岸打断了她,“琼华派?”
他眉头紧锁,“我听说你和下界一个男性修士交往甚密。是这样么,应怜?”
应怜抿起了唇。
是谁向师岸告的状?等把他糊弄过去,她一定要把那人找出来,处理掉。
“什么叫交往甚密?”她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委屈,“我是在培养未来的下属。秦宸这么针对我,如果极天城没人站在我这边,那么……”
放在往日,这种装可怜通常都能过关,但今日师岸显然不为所动。他语气淡漠,“事实上,将近半个极天城已经倒向你了。”
事实的确如此,但应怜坚决不能承认。她的脸颊泛起气恼的薄红,“师岸,你是说我在夺权?”
“我没这个意思。”师岸冷淡道,“但无论怎样,你今天都不能出极天城。”
应怜:“……”
既然示弱不管用,她就强硬起来,坚持要出去。见应怜不听话,师岸的眉头拧得更紧,他想让她回神女宫,她却不答应。
争执之际,师岸的神情掠过一丝冷厉,“你这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要飞?”
他鲜少对她说这么重的话,听他这么说,应怜也不高兴了。
她也是有脾气的。
她可是神女。虽然修为现在还赶不上师岸,但名义上,她和师岸平起平坐。为什么要她一直委曲求全,服从于他?
“你管不着我。”她带着几分冷意道,“有本事就告到天道那里去,把我关禁闭!”
说着,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把师岸丢在原地。
虽然被拦了这么久,让应怜的心情有点不愉,但那随风飘过来的血腥味,让她瞬间高兴起来。
这是障碍已经被清除的讯号。
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应怜眼睛微微一亮,“陆烬!”
君执天没有收拾现场的习惯,故满地都是血迹。
应怜拎起裙摆,小心地跨过地上的血。
她望向君执天,睫毛轻轻颤动了下,“我来晚了,害你等了很久,对不起。你在生我的气吗?”
君执天注视着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应怜生得很美。
眼睛尤其漂亮。目光专注又温柔,水盈盈的,看谁都有种脉然含情的感觉。
片刻后,他才道:“没有。”
“真的没有?”
应怜贴近了君执天,突然抬起手,抚上他的脸,柔柔道:“那就不要板着脸,很吓人的。”
她靠得极近。
近到君执天可以嗅到她身上的香气。
那是一种淡雅的莲花香。
它本该被浓郁的血腥味掩盖,此刻却像一根羽毛,轻柔地拂过君执天的感官。
她出现前,他本想警告她几句,告诉她,他为她做事并非理所当然,她至少应该准时出现。但脸颊上柔软的触感,却让这些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君执天盯了应怜一会,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