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咯咯……&rdo;几声象征性的敲门声响起。云倾倾有气无力地应了句&ldo;请进&rdo;,头也不抬地继续盯着窗棱纠结。&ldo;公子,无非方才来通报,说为答谢你对四小姐的救命之恩,大公子今晚特地在府里设了宴,希望你能依时出席。&rdo;来人是府里专门伺候她的丫鬟绿漾,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娇小伶俐,小脸儿粉嫩粉嫩的,云倾倾每每见到她那张粉嫩得似是能掐出水儿来的小脸就恨不得化身为狼冲上去啃几口。&ldo;绿漾,都说多少遍了,你就直接唤我一声倾云便是,别公子来公子去的,我听着别扭。&rdo;懒洋洋地睨了绿漾一眼,云倾倾缓缓坐起身,旁若无人地理了理那头顺垂而下的青丝,自从被这叫绿漾的小丫头撞破她的底细之后,她也懒得再在她面前装,人啊,时刻带着面具生活,那这人生得失去多少乐趣。窗外余晖映入,云倾倾那张稍显阴柔却俊秀完美的侧脸在黑丝的烘衬下愈显魅惑迷人,看得绿漾粉嫩的小脸俏红一片。云倾倾望了眼小脸烧红了的绿漾,手又下意识地往自个那张面皮上捏了捏,妖孽啊,这张面皮也不知骗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当初真不该贪恋美色换上这么张面皮的,本以为顶着美色能混个美差,结果刚入府当天便被刘管事以妖颜扰乱民心给直接扔去了马厩,一扔就是半年,几乎将她给与世隔绝了,她那时心里那个悔啊,恨不得当场把脸上那张皮给揭了。本以为这日子就得这么无惊无险地平淡下去了,没想到自从无意替这天朝小公主挨了一剑后,她在这安王府里的地位便扶摇直上,由一个伺候马儿的小厮成为一个由专人伺候的公子爷,凡事假他人之手,若非她自个坚持,只怕连沐浴更衣都得由专人在一旁候着。&ldo;绿漾宝贝,你刚说什么来着,什么设宴?&rdo;将身前那头如丝黑发随意撩到身后,云倾倾回头谑笑着问道,每次见到羞红了脸的绿漾便忍不住出言调戏,看来每个人体内还真住着个邪恶的小怪兽。粉嫩的小脸又红了红,绿漾抬眸狠狠地剐了眼此刻不甚正经的云倾倾,荡漾的春心瞬间归位,将刚进门时的那番话再重复了一遍。本挂着调笑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云倾倾苦着脸望向绿漾:&ldo;绿漾宝贝,你能不能帮我去回了大公子,就说我这伤还痛着,今日不方便,改日再赴宴?&rdo;想到半年前潇洒挥出的药粉,云倾倾一提到安大公子心里就忍不住发毛,虽然安大公子看着一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九重天仙,高雅脱俗,但依她曾在晋江蹲坑多年的历史,但凡看着越高洁出尘的天仙,越具腹黑狐狸潜质,而且是往往有将小白女主玩得叫爹爹不应叫娘娘不理还巴不得将自家闺女打了包往天仙怀中送的那种,境界之高,无人可企及。若他这一高雅的天仙外壳也包裹着那么一腹黑体质,她整就一逃不出如来五指山的孙猴子,只有乖乖被玩的份儿,当然,她顶多也就一被玩完然后炮灰了的苦逼女配,所以,要逃脱被炮灰的厄运,就得从源头上切断一切成为炮灰的可能。绿漾一脸为难:&ldo;这不太好吧。大公子虽然不常回府,但是这府里真正做主的却是大公子,其他公子小姐平日什么都听大公子的。四小姐现在倾心于你,你也倾心四小姐,你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晚宴与大公子套套近乎,说不定大公子就准了你和四小姐的亲事了。如若不然,只要大公子不允,就是皇上下了旨那也算不得数。&rdo;云倾倾打了个趔趄:&ldo;谁说我倾心四小姐来着?&rdo;绿漾分析了这么一大堆利弊,她独独被这句给吓着了。绿漾一脸&ldo;你还装&rdo;的不屑,睨了她一眼:&ldo;这谁瞧不出来,你都为四小姐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这还不是倾心四小姐是什么?&rdo;&ldo;我他妈是……&rdo;被人从树上扔下去,好死不死地砸在了你家四小姐身上,顺道替她挨了一剑!本该豪气冲天咆哮而出的话硬生生被卡在了喉咙,云倾倾掐了掐突然失了声的喉咙,转身怒瞪向此刻正踏着悠闲的步伐款步而来的安王府表少爷风子寒,试着开口。却只能发出&ldo;咿呀咿呀&rdo;的单音,这年代要还说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怕这让她心痒又心恨的隔空点穴及那身飘若流仙的轻功。风子寒朝她露出一自认颠倒众生的微笑,朝一见着美色俏脸便烧红的绿漾眨了眨眼,说道:&ldo;倾云公子素来脸皮薄,又向来介意自个出身,你这么没遮没拦地点破这不是叫她难堪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