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他的答案,沈司珩只是盯着她,没有说话。屋里很静,只是这种安静没持续多久,很快被敲门声打断。沈司珩视线望向门口:&ldo;进来。&rdo;进来的人是楚凝,没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宋陵澄,一推开门便说道:&ldo;司珩,司思五点半的飞机,伯母让我们去机场接一下她,你一会儿……&rdo;楚凝的话没能说完,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宋陵澄,有些尴尬:&ldo;不好意思。&rdo;宋陵澄觉得该说抱歉的是她,虽然她先来找的沈司珩,但似乎来的不太是时候,现在也快五点了吧。宋陵澄不好占用沈司珩太多时间,也或许是她潜意识里依然没办法很平静地面对神似形似夜珩和楚妤的两张脸,因此宋陵澄有些歉然地对楚凝笑笑:&ldo;没事,我只是来找沈先生谈谈工作上的事。&rdo;转而望向沈司珩,脸上还是维持着客气的笑容:&ldo;沈先生,刚才的事,您看下……&rdo;沈司珩望向她,沉吟了会儿:&ldo;宋陵澄,我现在不能答应你。&rdo;他需要一个综合的风险评估,这已经不仅仅只是单纯的签一个艺人,而是一项数额巨大的风险投资,而且按照现在的形势分析是必赔的风投。宋陵澄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她向来是个好演员,因而很快将所有的情绪收敛得很好,也表现得很得体大方:&ldo;没关系,今天打扰您了。&rdo;宋陵澄离开星绽后一路在想自己听到沈司珩的拒绝时为什么会堵得这么慌。其实拉下面子求人前宋陵澄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了,而且她脸皮一向很厚,被拒绝其实没算什么。韩一凭也是明明白白拒绝过她了的,但沈司珩的拒绝还是让她措手不及了。宋陵澄想或许只是潜意识里她把沈司珩当朋友,而沈司珩也是看过她的狼狈的人,她以为沈司珩是个好人,以为他会相信她会帮她,在见到他的刹那对他保持太大的希望,以致希望破灭时才会如此难受。应该就是这样了。宋陵澄一路说服着自己,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了,原来一直不遗余力地捧着楚凝的人就是他了,如果沦为这种境地的人是楚凝,他会不会毫不迟疑地拉她一把呢?宋陵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回到家后有些神经质地找来楚凝主演的片子看,一边看一边小口地吃着零食配着小酒。宋陵澄酒量很差,她平时一般不喝酒,人红架子大也不用逼着自己去应酬,只是今晚心里有些涩,堵得慌,听说喝点小酒有助入眠,也就随便找了些小酒喝着。她看的是楚凝风评最好的一部片子以及刚出道时的一些片子,花了三个小时拖着看完,心更堵了。长得没她好看,演技几年如一日不见长进,眼神呆滞,表情生硬,星绽竟也花了那么长时间那么大力气去力捧她,果然真爱呢。所以假如楚凝落魄到她这么个地步,沈司珩也会不遗余力地去拉她一把的吧。宋陵澄发现她似乎有些嫉妒楚凝,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世,还能让夜珩千年如一日地对她百般宠爱,真好。如果当年被爱上的那个是她,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了吧?宋陵澄揉着被酒精浸染得发疼的额头,有些迷迷糊糊地想,不知不觉喝得有些高,头发昏,走起路来脚步也在打飘。宋陵澄摇摇晃晃地挪到阳台上吹风,屋里闷,闷得她头疼心涩。外面刮着疾风,又是风雨欲来,宋陵澄打着酒嗝趴在阳台上,想让自己好受些。门只被她拉开了一道缝,宋陵澄忘记推开到门后定住,穿堂的疾风一吹就&ldo;碰&rdo;的一声将门给带上了,从里反锁住了。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时宋陵澄昏眩的脑袋有过一丝清明,怔怔回头,望着被锁上的房门,好一会儿才跑过去想推,没能推开,她被自己反锁在了阳台上。宋陵澄用力推了好一会儿,又捶又擂的,除了被吹得衣袂飘飘的睡衣,门板纹丝不动。宋陵澄突然就有些丧气,这段日子的倒霉事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来。纤弱的身子无力地挨着门板滑着坐在地板上,头靠着门板坐着,反正门口都这么凑合着过了一夜了,阳台上也没差了,好歹是在自家屋子内,没人瞧见。只是宋陵澄没能如愿,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露天的阳台下她避无可避,没一会儿宋陵澄就被暴雨淋了一身湿,从头到脚都在滴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