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依依住的院外,江延平捏着抖索着慢慢断了气的信鸽,将信鸽手中绑着的字条取出,交给在一侧的萧云飞。萧云飞打开,望了眼,眸色一寒,五指收拢,再张开手时,那张小纸片已经变成了粉末。江延平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犹豫了一下,终是开了口,&ldo;谷主,这都是第十五只信鸽了,一天一只,想来姑娘对楚公子也是……为什么不干脆让姑娘回去,她这样看着也怪可怜的……&rdo;&ldo;啪!&rdo;话音刚落,萧云飞倏地一个转身,一个巴掌便狠狠甩在了他脸上,将他整个身子给甩飞出去。&ldo;别再让我听到她与楚沐风有任何相关的话。&rdo;冷声说完,萧云飞已冷着脸甩袖而去。江延廷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清朗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直到萧云飞的身影慢慢消失,才走过去扶起江延平,无奈地开口,&ldo;你明知谷主对姑娘是什么心思,又何必再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rdo;&ldo;是我辜负了姑娘所托。&rdo;将唇角溢出的血丝缓缓拭去,江延平低声道。江延廷看着他,眉峰微微蹙起,毕竟是双胞胎兄弟,他心底想什么他多少有些感应,声音微微沉了下来,&ldo;别做傻事,媚姨和谷主对我们有恩,我们发过誓不会背叛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姑娘和楚公子若是真有缘,他们必然会再相见。&rdo;&ldo;姑娘也对我有救命之恩。&rdo;江延平缓缓扯开一个笑,&ldo;别担心我,我有分寸的,我承诺过谷主和媚姨什么我不会忘了的。&rdo;话完人已推开江延廷,脚步有些蹒跚地往外而去。归魇教内议事大厅内&ldo;教主,方圆百里都调查过了,没有嫂子的踪影。&rdo;议完事,待其他人都退去后,司马蛟向坐在主座上的楚沐风汇报道。&ldo;都查过了?&rdo;楚沐风皱眉,&ldo;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吗?&rdo;&ldo;没找到人。但是,&rdo;司马蛟应着,从宽袖中拿出一块鹅黄色的绸布做成的婴儿衣裳,&ldo;我们在附近的一座深山的茅屋里发现了这个。&rdo;当日颜依依坠崖时身上穿的便是这么一件鹅黄色绸布裁剪成的长裙,搭配一件小外袄。这种绸布是御赐的布料,除了皇室之人,民间基本不会出现这样的绸布,因而司马蛟一眼便认得这绸布,将它带了回来。楚沐风往他手中拿着的绢纱望了眼,黑眸眯起,手一扬,那绢纱便已随着内力带起的劲风飞到手中,微微一番,楚沐风倏地将那婴儿衣裳紧紧攥在了手中,望向司马蛟,低沉的嗓音有些急迫,&ldo;你们去的时候那里就没人了吗?是不是外出了?&rdo;&ldo;属下原本也以为是外出了,但是在那守了两天也没看到有人回来。属下检查过那屋子的床榻和灶台,明显是前些日子还有人长住的,所以属下以为,有人先我们一步把嫂子接走了。&rdo;&ldo;被谁接走的,有线索吗?&rdo;紧握着尿布的手微微地颤抖,楚沐风低沉的嗓音隐约也有一丝颤意。司马蛟摇了摇头,&ldo;没有任何线索,屋里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应该不是被人挟持或是遭遇什么不测,看着像是自己离开的。&rdo;&ldo;那处茅屋在哪,带我过去。&rdo;楚沐风起身,快步往外而去。&ldo;可是教主,现在外面的天色……&rdo;司马蛟为难地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望了眼。&ldo;没关系。&rdo;淡淡留下一句话,楚沐风人影已消失在门口。司马蛟无奈跟上。两个多时辰后,楚沐风与司马蛟已身在深山中孤零零的茅屋中。茅屋很破旧,只能勉强遮些风雨,却挡不住丝毫的寒意。即便现在已是春末,在屋里,也依然能感到阵阵料峭的寒意。刚推开门,浓浓的药味便扑面而来,屋子里房梁上悬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屋子很小,卧房与厨房相通。里边的摆设很简陋破旧,一张木板搭起的小床和一张满是补丁的破旧薄被搭成了一张简易的床,床底下有个木板订成的衣柜。楚沐风借着火折子燃起的微弱灯光,缓缓蹲下来,拉出那个陈旧的衣柜,里面没有几件衣服,除了两三件灰色的粗麻衣便是用满是补丁的破布缝制而成的尿布以及婴儿的衣裳,唯一算得好看的只有那件与司马蛟带回的同色系的婴儿衣服。她把她的衣服都剪了给孩子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