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时间结束,何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
何鸿远好不容易缓过来,却发现一双眼睛近在咫尺,正透过冰冷镜片注视着他,那双眼中流转的似乎是阴鸷狠戾,他心中一悚,本能地匆匆摇头,下巴却给那大掌钳制住,无法动弹,双手怎么也扳不掌控。此刻,何鸿远真切感受到与燕裘之间的差距,自知这个男人若有心要杀要宰,他是绝对避不开的,当下急得眼眶都红了。
这一变故叫人始料未及,当初方玲、方芷和谭海源也觉得何鸿远过分,见燕裘过去,就以为是要调解,哪想到斯斯文文的燕裘竟然有这么漂亮的一手,方玲和方芷姐妹俩暗暗喝彩,恨不得燕裘化身拳王,把何鸿远揍死过去。
谭海源暗叫一声不好,怕雇主被灭了,自个收不到报酬还要惹麻烦,正要开口调解,却见刚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好脾气年轻人抓住了燕裘的手。
“快放手,他要被闷死了!”
祁允然见何鸿远脸色涨红,眼睛要翻白了,急忙去扳那只铁铸似的手。
燕裘是有意要教训何鸿远的,他不愿意轻易撤手,心想着把人闷昏过去再说。
这可把祁允然急死了,怕何鸿远给闷出个毛病来,怕燕裘惹麻烦,总之就是不想事情闹大,也顾不上太多,凭记忆所学,举拳就往燕裘的手臂敲去。
燕裘受过训练,普通打击还真不放在眼中,不过祁允然却准确打中麻穴,燕裘只觉手臂上一阵火辣的炙烫感便脱力收手,何鸿远整个像烂泥一样滑下去,他揉着手臂转眼睐向祁允然,后者不安地凑上来帮忙按摩。
“抱歉,但你再不收手,他会死。”祁允然怕燕裘生气,不时抬眸探视。
燕裘打眼角处睨上一眼四肢并用爬开的何鸿远,再转回来,支了支眼镜,说:“我只是稍微教训他,会拿捏好分寸的,倒是你,这一手不错。”
祁允然尴尬地苦笑:“哦……啊,就是不实用,你要是动手,我恐怕连一下都招架不住。”
“以后,我教你吧。”
“咦?”
祁允然错愕地瞪圆眼睛,燕裘却不深入解释,转身迎上谭海源,确认最后的程序。
何鸿远是吓坏了,根本不用谭海源开解,立即抖着手把离婚协议书签下来,只希望花这点钱可以把这大煞神送走,待双方确认以后,何鸿远跑得比风还快,差点连鞋子都丢了。
这下可乐了方玲,拿到钱又看到臭男人的矬样,立马豪爽地邀请燕裘吃大餐。
燕裘微笑着拒绝了,以接下来还要为协议走程序做借口,带上祁允然离开了。
离开餐厅,燕裘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祁允然,后者自觉接下,而后愣住:“这是?”
“有驾照?”
“有。”
“你带我一段,我累了。”
“但……我没什么经验。”祁允然惊得哆嗦了一下,要知道这名车就是不小心卡掉一点油漆,他也赔不起。
“噗哧。”
“咦?”
燕裘揉了揉鼻尖,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