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经过这阵子的冷静思考,等将这一切都忙完,再与她推心置腹好好地谈一次,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场子虚乌有的报导,却彻底将她推离他的身边。如果刚刚他能够再狠点,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圈在身边,强行逼她听他解释,或许此刻他不用如此束手无措地坐在这里。只是,在商场上,他是个狠决的商人,但在感情上,他可以强势,可以霸道,却没办法对她用上那股狠劲。他鲜少出现这种完全脱离自己控制的无力感,而今,只是一个并不算出色却偏偏叫他放不下的小女人,却让他一事无成地发呆了一上午。深吸一口气,缓缓张开眼,顾远试图将霸占了整个思绪的身影驱逐而出,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却在这时响起,铃音短促,顾远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陌生的号码,眉头皱了皱,而后果断地按掉。手机刚摁断不到半分钟,电话又再次响起,还是刚刚那个号码,似乎有股锲而不舍的劲头。犹豫了下,顾远按下通话键,&ldo;您好!&rdo;清冷的声音平稳低沉。&ldo;马上来市人民医院a栋二楼手术室!&rdo;电话那头,是顾振海浑厚却略显虚弱的声音。眉峰皱得更紧,顾远沉声问:&ldo;什么事?&rdo;&ldo;废话那么多干嘛,让你过来你就给我马上过来。我是不想你日后恨我才给你打的这个电话,不想后悔就给我马上过来!&rdo;顾振海急急地说完便迅速将电话挂断。顾振海平时虽然威严有加,但不曾用过如此严肃的语气和他说过话,现在突然打电话让他马上赶往医院,怕是出了什么事,而且这事不是一般的棘手。稍稍犹豫了半秒,顾远便毫不犹豫地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如旋风扫过,瞬间便消失在办公室门口。&ldo;李秘书,我有急事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的话你先顶着!&rdo;经过李琦办公桌时,匆匆扔下一句话,顾远的身影便消失在办公室。虽然不懂顾振海为何突然让他即刻赶往医院,但既然他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叮嘱他,顾远也不敢含糊,一路上不断加速,银灰色的astonart平稳快速地穿行在繁忙拥挤的马路上,本来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顾远压缩成了半个小时。在医院大楼下找了个车位停好车,顾远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往a栋二楼手术室。远远便望见右手打着绷带正坐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的祖父,以及阮夏的朋友,桑蕊。眉头微微皱起,顾远不解从没有过任何交集的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医院的手术室外,快步走向自己的祖父,顾远问道:&ldo;怎么回事?&rdo;顾振海抬起头,正要开口,正在一旁默默坐着的桑蕊却突然像疯了一般站了起来,冲到顾远面前,双手狠狠地揪着他的衣领,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眸恨恨地望着顾远,激动地大吼:&ldo;顾远,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还我阮夏来你还我阮夏来!&rdo;吼道最后,失控的吼声已变成声嘶力竭的哭喊。尽管心里知道阮夏出意外与顾远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但如果不是他闹出这么大的新闻阮夏就不会去飞宇找他,也不会遇上顾振海,更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潜意识里,还是认为顾远要对阮夏的出事负绝大部分的责任。如果不是她今天恰好休假在家,如果不是听到外面剧烈的金属摩擦声以及车子撞上栏杆时发出的尖锐碰撞声,让天生对新闻敏感的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去一探究竟,她或许不会在第一时间将几乎浑身浴血已陷入重度昏迷的阮夏送进医院,等待她的或许只是一尸两命的冰冷尸体。只是,送进了医院又能怎么样?原本平静无波的脸孔在听到桑蕊声嘶力竭的哭喊后脸色丕变,想起祖父前所未有的严肃,方才电话里那句意味不明的&ldo;不想后悔就马上过来&rdo;,以及桑蕊与祖父同时出现在这里的事,瞳孔皱缩,顾远蓦地扣住桑蕊的双肩,低吼:&ldo;她呢?她在里面对不对?&rdo;桑蕊只是恨恨地望着他,任脸上的泪水汹涌而下,不再开口。扣在她肩上的手骤然用力,几乎将她的骨头捏碎,顾远向来平稳的声线也已渐失冷静:&ldo;告诉我,现在手术室里的是不是她?&rdo;顾振海已慢慢起身踱至他面前,将他扣在桑蕊肩膀上的手强行掰开,望向他,缓声解释:&ldo;你就别再逼问她了,在手术室里面的确实是阮小姐。稍早前我在路边遇到阮小姐,看着不是很舒服的样子,便打算送她去她朋友那儿,没想到车子出了意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