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你的帮忙。你算什么东西?你能帮得上我什么忙?我的事情自有爹爹和我娘亲为我操持,才不需要你在这假情假意。贺莲儿,你的嘴脸我早就知道,你跟我装什么装?少虚伪了。”贺秀儿到底还是爆发了。没有理睬贺莲儿话里所谓的善良和好意,她径自将矛头指向了贺莲儿。
贺莲儿怎么可能那般好心的帮她?贺莲儿巴不得她一辈子被困在兰妃这里还差不多。
只要她离不开兰妃娘娘的寝宫,就不可能嫁给二皇子。贺莲儿现如今是大皇子的侍妾,她要是不嫁进二皇子的府邸,日后当然也就不可能踩在贺莲儿的头上了。
这一点,她很清楚,想必贺莲儿也心下有数。
“秀儿,这里不是宰相府,你就别再任性胡闹了。当着兰妃娘娘的面,你怎么突然就冲我吼了起来?太失礼了。”朝着贺秀儿摇摇头,贺莲儿的态度很是宽容大度,握住贺秀儿的手,继续说教了起来。
贺秀儿差点没被贺莲儿给气死。
什么玩意儿?贺莲儿才进大皇子府邸多久,这就要翻天了?谁给的贺莲儿这么大的胆子?她不答应!
越想越愤怒,贺秀儿忍不住就强行抽出了自己被贺莲儿握住的手,扬起来就要给贺莲儿一巴掌。
简直气死她了。在宰相府,从来都是她想要怎么欺负贺莲儿就怎么欺负,贺莲儿怎么敢反抗她?又怎么敢肆意挑衅她?
就算这里不是宰相府,而是兰妃娘娘的寝宫又怎样?她才是堂堂正正的宰相府千金,贺莲儿未免也太过放肆了。
眼看着贺秀儿扬手就要打她,贺莲儿的脸色顷刻间变得冷厉了起来。
抓住贺秀儿扬起的手腕,贺莲儿嗤笑一声,神色很是冷然:“我不过是受爹爹所托,过来给你传个话而已。你若是不想听,我也不勉强。只不过事后若是爹爹问起,还请你自己跟爹爹解释,不要像以前那样,动辄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的头上来。”
“贺莲儿你放手!”贺秀儿挣扎了几下,意外的发现她竟是挣脱不开贺莲儿的钳制。黑着脸瞪着贺莲儿,贺秀儿别提多窝火了。
贺莲儿抿抿嘴,笑的越发愉悦:“只要秀儿你不闹事,我当然会放开你。就看秀儿你到底懂不懂事,又肯不肯乖乖听话了。”
“你少在我面前摆谱端架子!你居然敢教训我?还让我懂事?让我乖乖听话?贺莲儿!你给我认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庶女!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贺秀儿到底还是没能按耐住满腔的怒火,跳脚骂道。
从来都只有她教训贺莲儿的份,贺莲儿怎么敢朝她动手?又怎么敢冲她叽叽歪歪的喊叫?
贺秀儿越是暴跳如雷,贺莲儿反而越是安静和冷静。
更甚至,伴随着贺秀儿的失态和嚷叫,贺莲儿的面色越来越温和,笑的越是灿烂:“秀儿,身为宰相府的嫡女千金,你的仪态和规矩都没能守住。在兰妃娘娘面前,你可不能有损咱们宰相府的颜面和名声。”
贺秀儿张张嘴,又闭上,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太生气了!气的她都要说不出话来了!她才是宰相府的发言人,只有她才能代表整个宰相府。贺莲儿算什么东西?贺莲儿凭什么在这里对她吆三喝四,还一个劲的说教她?谁给的贺莲儿这个胆子?谁给的?
这应该是第一次,贺秀儿在贺莲儿的面前彻底矮了一头,偏偏又无力反击。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她肆意欺压贺莲儿。只要她开口,想怎样对付贺莲儿都可以。当时让贺莲儿去赵家,不就是这样?贺莲儿那一身的伤,她可是亲眼目睹,而且还在一旁严密监督了的。
贺秀儿当然听说过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是贺秀儿从未想过将这句话安在贺莲儿的头上。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贺莲儿居然也能印证这句话的真实性。尤其,还是这么快就地位颠倒,委实打了贺秀儿一个措手不及。
贺秀儿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打击,也不愿面对这般高傲的贺莲儿。抓狂的再度挣了挣,贺秀儿瞪向贺莲儿的眼神直接带上了仇视和怨怼。
兰妃也不乐见这样的场景发生。
贺秀儿也就算了。就好像贺秀儿所说的,同为嫡女,她们怎么可以被区区一个庶女踩在脚下?眼下是贺莲儿绝地反击贺秀儿,谁知道哪日会不会她这位兰妃娘娘被太傅府的庶女犯到面前?
怎么想都感觉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兰妃娘娘冷哼一声,直接就开了口:“莲儿姑娘现下是大皇子的侍妾?今日怎能进宫?可是混在宫女中偷偷溜进来的?倘若真是如此,莲儿姑娘还是先行出宫吧!以免被人发现,反而给大皇子添了麻烦,惹来大皇子的厌恶。”
遭遇兰妃娘娘的讽刺和嘲笑,贺莲儿并不意外。
松开贺秀儿的手腕,贺莲儿面不改色的冲兰妃娘娘点了点头:“是,都听兰妃娘娘您的。我这就离开,不叨扰了。”
兰妃娘娘登时就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瞪着贺莲儿:“在本妃面前,莲儿姑娘是不是该换个称呼?如此失礼可不行,太没规矩了,也有损宰相府的颜面和名声。”
贺莲儿微微皱眉,变了脸色。
兰妃娘娘的话语太过熟悉,贺莲儿很快就反应过来,兰妃娘娘这是在拿她方才说教贺秀儿的话,不留情面的讽刺了回来。
看着兰妃娘娘和贺秀儿沆瀣一气的模样,贺莲儿咬咬牙,咽下了诸多烦躁和厌烦,只得假意逢迎起了兰妃娘娘:“兰妃娘娘说的是。臣女以后不敢了。”
“臣女?”兰妃从来都不是见好就收的性子,又见今日的贺莲儿尤为得意洋洋,她更加不可能轻易放过贺莲儿,“莲儿姑娘现下似乎已经不再是待字闺中的身份,理当自称‘婢妾”才对吧!怎能失了礼数,乱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