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兄,哪有那许多壮年愿到漠北来?皆是拖家带口、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6秀夫摇了摇头,道:“更何况前两年征高丽、征东瀛,朝廷只求漠北不乱即可。”
“嘿,如今高丽、东瀛征好了,舍得派官员来了?”张珏大笑,拍了拍6秀夫,道:“人口呢?迁人口过来,多迁些那边的小娘子来,给士卒们婚配了,心便定了。”
“我听不出张大都护是否在说笑,此事亦不归我管。这边……我为你引见这次北上的官员,多是金莲川幕府谋臣之后,许多人少时都在漠北为质过,熟悉草原情况,又经过十余年教导、审查,对陛下忠心不必怀疑。”
“我已想好了,往后漠北,你6君实主文事,我张君玉主武事,这些事,你来打点吧。”
“谁与你说这般说的?任的漠北转运使不是我,我此番是代天子北巡宣慰草原,明年便要回京与陛下详叙漠北形势。”
“岂有此理?”
“勿急。”6秀夫道:“我来,还有一桩大事……陛下打算在哈拉和林到京城之间建驿站,甚至于诸多城池,以便往来交通。此事牵扯利益甚大,交由旁人陛下不放心,将由我负责勘察。”
张珏这才稍满意了些,用力拍了拍6秀夫的背,道:“你回京了一定要禀奏陛下,李靖灭东突厥之后,可是回了长安的,之后还大破吐谷浑,如今我朝与金帐汗国战事多年未了,是不是缺了一个李靖啊?”
“好,我必一字不差地禀奏。”
……
哈拉和林东北一百里,天威军营地。
一队唐军探马在傍晚时归营,十人,二十四匹马。
有两匹马上驮着尸体,其余人也是个个带伤。
“怎么回事?”
“部将……队正和多都纳死得好惨啊……”
“张靖,你来说。”
一个年轻兵士出列,行了个军礼,应道:“我们在阿赛克部落正北三十余里遇袭,敌方有二十人,一人三马,披皮甲,武器齐全。他们很可能是想劫掳阿赛克部落,但这只是可能性之一。他们遭遇我方,伏于雪地,一箭就射杀了队正,多都纳战死。我等还击,杀敌七人,余者逃窜……级在此。”
“阿赛克部落附近?什么马贼摸到这么近的地方?”
张靖道:“我等推测是忽秃仑的人。”
“随我去见将军。”
“喏!”
……
王立已到中年,显得愈威严沉毅。
“忽秃仑?”
他听说了这个名字,目光如电一般扫向麾下各个将领,道:“让一个女人屡屡杀我同袍,简直是为将之耻!”
“唰”的一阵响,帐中的两排将领几乎同时拱手大喝,道:“末将愿往,剿灭忽秃仑!”
“你等知她人在何处吗?!”
“就在北方雪原之中,末将……”
王立一句话都没说,只有眼神瞪过去,当即让那个在说废话的将领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