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叮嘱,“别剪到手,新剪子可快了。”
白小弟连连点头答应,然后拿着剪刀去剪东西了。
“娘,看看里边还有啥?”白淑华对于“拆包裹”更有兴趣。
白奶奶找上门
白爹的包袱里还真有不少好东西,剪刀一把、锁头一把、大小不等针三根(那个年头针按根卖的)、黑线一卷、红头绳两根,还有两包糖果和一包江米条。
白母状似抱怨道,“你爹就知道瞎花钱。”
白淑华知道白母没生气,没见嘴角都是翘着的么。
白小弟更是硬挺白爹,“爹没乱花钱,都是好东西。”
“是,又是糖又是江米条的,能不是好东西嘛。”白母将东西收了起来,没有要分的意思。
白淑华还好,白小弟真的是眼巴巴盯着。
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出来。
白母却一点没心软,刚吃完晚饭,肚子饱噌的,吃啥吃。
在这个年代父母眼里,零食和食物是存在关系的。
吃了零食,就能少吃点饭了。
绝对不会是吃饱了饭,再吃零食,忒浪费。
“娘,锁头收起来干嘛。”白淑华理解为啥白母将吃食收起来,但锁头也收进柜子就没必要了吧。
白母却道,“现在猫冬,家里天天有人,锁门干啥,再说这么冷,万一给冻坏了呢。明年开春再用,到时候还是新的。”
白淑华张张嘴,这话似乎有点道理,却又觉得哪哪不对。
白爹回来的不晚,白母拿着扫帚给他身上扫雪,“你晚上没吃呢吧?我给你下点苞米疙瘩汤啊。”
白爹嗯了声,“再给我加点白菜丝。”
白母娇嗔,“事还挺多。”
两人腻歪完了,白淑华才放开要做电灯泡的白小弟。
白小弟飞奔到厨房,“娘,我给你烧火。”
白淑华慢悠悠跟在他身后,“那我去拿白菜。”
白爹坐在灶台边,笑意莹莹的看着媳妇孩子为他操持。
“爹,县城好玩么?”白小弟很是好奇。
白爹揉揉儿子的小脑袋,“好玩啊,有楼房还有车呢,还有不少厂子,比咱们生产队大多了。你好好跟老大夫学医,以后去县医院做个医生,那下半辈子就啥也不愁了。”
白淑华拿着白菜,想说让白爹格局打开。
咋滴不得让白小弟做个国医大手啥的。
白淑华也问了个问题,“爹,成了么?医院答应要咱们的药材了么?”
这才是白爹这次“出差”的主要任务,自然要关心一下。
白爹得意的扯起嘴角,“我见到了医院的院长,他没说准话,只说要看药材,要是好的话可以谈,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医院也缺药。”
白母已经将锅刷好了,重新添水,“那大队长没说啥?”
没弄到准话,也不知道大队长满不满意。
“能说啥啊,我又不能逼院长现场签条子。”白爹没说,他还帮了一位主任一点小忙,以后也许用的上。
白淑华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越是大领导越是谨慎,轻易不会给承诺的。
遂转移了话题,“爹,你咋弄到的工业券啊?买了剪刀还买了锁头。”
白爹冲白淑华说白菜,“赶紧将白菜切了啊,要细丝,不用洗,你都扒两层皮了,里头干净着呢。工业券啊…自然是换的呗,要不能从哪来。”
疙瘩汤很快做好,白爹就顾不得说话了,闷头开始扒拉。
一大海碗不到三分钟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