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华被白母拉着,又有些迷糊了,眼皮子好重啊,快坚持不住了。
“算了,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吧。”白爹突然蹲下,“大闺女爹背你。”
白淑华心里是不想的,白爹也干了一天活了,够累的了。
可还等她开口拒绝呢,白母就将她抱上后背了。
白淑华小脸靠在白爹宽厚的背脊上,立马安心入睡了。
之后她是如何回到医务室,如何进了被窝等等,她全是不知道的。
等她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炕上就她一个人。
不过屋里还是有动静的,地上篮子里那群小鸡崽还在叽叽喳喳的。
一骨碌坐起来,她衣服都没脱。
这在当地叫做囫囵觉。
立马趴在窗户前往外看,没看到雪,哈哈哈,太好了!
这下子不用着急了,慢吞吞下地洗漱,锅里果然有给她留的早饭。
她吃着早饭又去看了看小鸡,它们的饭槽子有食儿。
“别叫唤了,多多吃食好长大啊。”
想到小鸡炖蘑菇、油炸鸡腿、辣子鸡、白切鸡…
鸡的吃法是真多啊!
估计她盯着太露骨了,小鸡们都怕了。
“好了,好了,不吓唬你们了,真是一群胆小鸡!”
白淑华吃完饭,收拾完又跑去新房了。
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不过没着急进去,站在大门口观察着。
昨天她虽然全程跟进修房,但因为天黑她并没有看清全貌。
如今的房子真可谓是“旧貌换新颜”。
不论是新做的栅栏、房顶,还是新抹的泥巴,都让这座老房子新上加新。
可惜美中不足,窗户、门还没装上。
白淑华看到烟囱还在冒烟,就知道白爹还在烧火,快步走了进去,“爹!”
然后就看到白爹在灶台边上打瞌睡。
心里很是有些心疼。
看到灶台的饭碗,应该是白母送的饭,她又去哪了。
“大闺女来啦!”
白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白淑华关心的问道,“爹,我娘没换你啊?”
白爹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她去镇上了,昨天晚上不是来了挺多人帮忙嘛,他们来得晚,咱家也没供饭,我和你娘商量就一人给买一盒烟,不买忒贵的,就是一点意思,还有窗户纸也得买,玻璃那玩意儿得大队长写条子,还得排队,时间来不及,就先用窗户纸糊弄一下。”
白淑华明白了,这样看来白母任务也很重呢。“爹,没下雪!”
白爹笑笑,“没下雪好啊!”
父女俩对视而笑。
笑够了,白淑华就说,“爹你回去补个觉,我在这烧火,需要一直烧么?”
白爹没拒绝,他是真有些挺不住了,“看着锅点,别烧干锅,不用使劲填柴火,小火就行,停一阵火都行,也别太热了,怕炕炸了。”
白爹说着进屋去摸火炕,“哎呀,烫手,停会,停会,别烧了。大闺女你进来,快摸摸,我感觉这炕都硬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躺人。”
白淑华很怕他起了就在这睡的心思,“爹,这炕也没铺草,更没铺炕席,太硬了,还有土,还是医务室那睡吧,那儿也消停,你多睡一会儿。”
白爹还是很听劝的,再次叮嘱他别着急烧火,看着点就行的话,就歪歪斜斜的走了。
白淑华不知道,白爹根本没回医务室,他去催窗户和门了。
下雪就像一把刀悬在脑门上,他哪里睡得着。
不用添柴,白淑华也不想傻乎乎盯着灶台,她索性在房前屋后转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