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冬季晴朗的天空下，唐柠仰头深吸几口气，终于平静下来。
很快，温时翊从她身后信步走来。他再次将那条围巾裹在她脖子上，确定她没有抗拒的意思，才淡淡地问：“你跑什么？”
唐柠转过身来瞧着他，表情认真地说：“会不会有一天，我因为自己的纠结，把你给纠结没了啊？”
温时翊微微蹙眉：“我怎么会没了？”
唐柠摆摆手：“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是说你会不会有一天觉得我很作，然后就爱上别人，找一个懂事温柔的女孩子结婚啊？”
温时翊抬眉看她，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几秒，云淡风轻道：“有可能。”
唐柠心下一紧。
温时翊又说：“如果你觉得爱一个人会这么容易的话。”
唐柠语气疑惑：“什么意思？”
温时翊目光深沉地看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往停车场方向走。
唐柠追在他身后，“等等我啊……”
温时翊放缓脚步，自后牵起她的手，语气平淡：“除了你，应该没人能忍受我。”
唐柠怔了下，下意识抿抿唇，轻若未闻地嘟囔了句：“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很过分啊。”
温时翊不说话。
唐柠又轻哼了声：“确实是，也就我能忍你。”
温时翊浅浅地笑。
唐柠跟着他一起并肩行走，天空出奇的晴朗，和她的心境一样，刚刚好不容易想通了，可她此时还是要确认一件事情。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他：“从你的角度来看，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啊？”
温时翊侧目看她：“想听真话？”
唐柠咬着嘴巴点点头。
“不会。”他说。
“为什么？”
“是我做的不好。”
唐柠张大嘴哇了一声，好半天才回过神。她松开温时翊的手，几步凑到他面前来，踮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脸：“你真的是温时翊本人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觉悟啊？”
温时翊顿了下，随即掌心覆在她手背上，阻止她的离开，沉声道：“唐唐。”
她嗓音轻快地嗯。
温时翊说：“我知道你忍耐了很久，也知道你想要的不是一句爱你这么简单。我不能一直要求你习惯我平淡的生活方式，所以如果你想改变，我可以来适应你。”
即使我还做的不好，但我不能失去你。
唐柠睁大眼，等他把话说下去。
温时翊盯着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唇边勾起浅笑：“而且闹一闹，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她乖乖巧巧地爱了他那么久，这种平淡感，任谁都会难受。
唐柠掌心贴着他温热的皮肤，触感瞬间温暖她的心头，她嗓音浅浅地问：“如果二十年后我还这么闹呢？”
温时翊动作缓慢地将她的手移开颊边，包在掌心里轻轻捏了捏，仰头看向如她眸色一样纯净的天空，语气释然：“不知道。”
随即他弯弯嘴角：“可如果是你，我就没办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