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勾三耸耸肩,倒也认真的回忆起来。片刻后,他的眸子忽然亮了,&ldo;书!我和那人交手的时候,我的冰锥曾划到了什么东西,哗啦哗啦的,像是书页声!&rdo;书?老白抿紧嘴唇,低头思索片刻,脑子里忽然闪过零星的影像片段,勾三和任翀在大堂吵架的时候似乎就说过什么书来着……&ldo;等一下,秘笈!&rdo;老白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零碎的东西开始一点点串起来了,&ldo;你昨天在大堂里和任翀吵架,他们让你交还的祖师遗物里是不是就有一本秘笈?&rdo;&ldo;我哪知道,我压根儿没见过那东西,&rdo;勾三没好气的咕哝,结果见老白一脸严肃认真,便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不等他问便和盘托出,&ldo;十一月初四我溜进了天剑门祖师爷的墓,不过我一进去就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因为墓道口的封土是翻新过的,可等我进去又觉得奇怪,因为陪葬品好像没被人动过,但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什么都不做以免坏了规矩。溜下山的时候一直都很顺利,可不久后江湖上却传我把天剑门祖师爷的墓给盗了。起先我没当回事儿,反正背黑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成想在这里撞见了他们,任翀就缠着我非要我归还他们祖师爷的财宝。好像坐实了就是我干的一般。起初我想也许是那日溜下山时被任翀瞧见了,他才会如此笃定,可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我明明是十一月初四去的天剑门,他非说是初七,所以我觉得墓穴被盗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说不准就是他干的然后想全推到我身上!&rdo;&ldo;你说你下墓穴的时候没看见秘笈?&rdo;老白觉出了蹊跷。&ldo;嗯,&rdo;勾三点头,&ldo;任天暮说的那些陪葬品都在,独独没见到秘笈。&rdo;&ldo;会不会当时秘笈藏在墓穴的某个隐秘地方,而你没有发现?&rdo;老白提出另一种可能。勾三却笃定的摇摇头:&ldo;因为墓里好东西太多了,我挣扎了很久没舍得走,把墓从里到外翻了个遍,过足干瘾才出去的。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什么东西会藏在哪儿心里有数,还没碰见能瞒过我的墓呢。&rdo;老白轻笑,这人连张狂都张狂得一点不婉转。&ldo;按你所言,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你之前有人下了墓穴拿了秘笈,而在你之后有人下了墓穴拿了明器。&rdo;老白若有所思着,&ldo;这二者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呢……&rdo;&ldo;对了,还有件事,&rdo;勾三像刚想起什么似的,&ldo;我刚进柴房那会儿任天暮来过。&rdo;&ldo;他来做什么?&rdo;老白皱眉。&ldo;搜身,从头到脚连鞋里都没放过。&rdo;勾三气呼呼道,&ldo;我这辈子还没给人那么摸过呢!&rdo;老白本欲严肃思考,结果被勾三最后一句给破了功,嘴角开出莞尔的小花儿:&ldo;不急,等事情水落石出还了你清白,你再去摸回来。&rdo;勾三却没笑,而是露出了老白从没见过的表情,希冀中带着些紧张,期盼里透着点害怕:&ldo;真能,水落石出么?&rdo;老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ldo;一定会的。&rdo;头忽然被人揽了过去,下一瞬间,额头贴着额头的温度就这样传递到了全身的每个角落。&ldo;我认你这个朋友了。&rdo;老白听见勾三的声音,近在咫尺。热气随着对方说话吹到自己脸上,暖意盎然。&ldo;第一个吗?&rdo;老白打趣。&ldo;第一个,&rdo;勾三咧开嘴,&ldo;活的。&rdo;&ldo;那柳百川呢?&rdo;&ldo;关他什么事?&rdo;&ldo;他不是你朋友?&rdo;&ldo;他说书我听书,至多叫认识,怎么能称为朋友?&rdo;拉开揽着自己脑袋的胳膊,老白总算能对上眼前家伙的目光了:&ldo;你不是在人家房里听了一夜的书?&rdo;&ldo;对啊,&rdo;勾三浑然不觉有何不妥,并且似乎是回味到了有趣的事情,已经开始胡乱比划了,&ldo;你不知道他说书有多精彩,一个李元霸,在他嘴里跟活了似的,两把大锤虎虎生风,好像就在我眼前呼啦啦的抡!光傍晚听哪够劲儿啊,于是我好说歹说才求得他给我开个夜场!哎呀不行,我又开始馋了,你说我要请他来这柴房里讲他会不会答应?&rdo;&ldo;答不答应我不清楚,&rdo;老白嘴角抽搐,&ldo;反正揍你是肯定的。&rdo;勾三忽然安静下来,老白以为自己玩笑开得过火正想补救,就见勾三扬着嘴角把自己的手拉了过去,然后用手指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下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