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我吓你?&rdo;老白又气又怒还带着点未消的恐惧,颤颤巍巍地怒指,&ldo;大半夜的你不搁自己家好好呆着上人家棺材里借宿你还有理了?&rdo;&ldo;那你们也不用把我钉棺材里吧,太狠了。&rdo;大脑袋又瞪起了控诉的大眼睛。&ldo;我们以为是尸变。&rdo;&ldo;尸变?呵,你们见过尸变么,你们知道什么叫尸变吗?&rdo;老白真诚的摇摇头。大脑袋立刻换上一副夫子脸孔:&ldo;没错,那尸体放久了渗入地气是会发生些变故,诸如长毛啊出斑啊之类。但活过来?你以为说书看戏呢!&rdo;老白被堵得哑口无言,想想自己之前的举动似乎确实有点胆小如……等等!老白总算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好悬,险些被这厮蒙混过去:&ldo;说到底,你是谁啊?&rdo;&ldo;……咱们能出来说么,蹲这儿怪难受的。&rdo;大脑袋一说,老白才发现他俩这地理位置确实不大合适。也许是蹲得太久,老白刚一挪动腿脚,竟觉一阵痛麻由下至上倏地窜了起来,险些摔倒。好在大脑袋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老白才得以从棺材底下安全脱身。事情几乎弄明白了大半,灵堂也就不再像之前那般恐怖了,老白把蜡烛恭敬的放回灵台,这才转过身来认真的打量起大脑袋。二十五六的年纪,模样应该不差,只是脸上一层乌漆抹黑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遮住了大半面容。一身黑衣黑裤,再用黑发带把头发扎得干净利落,这模样扔煤堆里,估计亲娘也找不出来。&ldo;现在可以说了吧。&rdo;老白正色道。&ldo;我……呃,你没有武功?&rdo;大脑袋忽然看出什么似的,诧异道。老白微微皱眉:&ldo;你想做什么?&rdo;&ldo;用轻功逃走。&rdo;大脑袋很诚实,并且话音一落就开始施展自己利落的身法。可惜,老白比他还快一步。袖子微微一扬,无数看不见的细小粉末就被大脑袋吸了进去。几乎瞬间,大脑袋就跌落到了地上。&ldo;下次逃走前不用先告诉别人。&rdo;老白好心给予后辈指导。&ldo;你洒的什么?&rdo;大脑袋怒道。&ldo;秘制化功散,&rdo;老白温和道,&ldo;化功杀人两不误。如若没有解药,三日内武功全失,十日内毒发身亡。&rdo;&ldo;你说真的?&rdo;大脑袋变了脸色。&ldo;当然,你这轻功不已经没法施展了吗?&rdo;老白笑得像只狐狸,末了和蔼的走近大脑袋,陪着他席地而坐,&ldo;说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rdo;大脑袋撇撇嘴,一脸不甘愿:&ldo;想不到我堂堂勾三爷,居然栽在你这个连武功都没有无名小卒手里。&rdo;&ldo;勾三爷?&rdo;老白沉吟片刻,忽然瞪大眼睛,&ldo;挖人祖坟的那个勾三?&rdo;&ldo;喂,你别擅自改人名号啊。&rdo;勾三不满。&ldo;嗯嗯,盗墓圣手嘛。&rdo;老白没好气的笑,&ldo;那你怎么不在地底下好好呆着,盗到上边来了?&rdo;&ldo;这不刚开春儿生意难做嘛,那地冻得跟铜墙铁壁似的,刨又刨不动,这不就想着先走走飞檐。&rdo;勾三倒是实在,索性对老白全盘托出,&ldo;没成想正好赶上这家死人,我一想那大户人家陪葬的东西肯定不少,就想着趁没人钻进去摸几件再走,不也神不知鬼不觉嘛。&rdo;&ldo;发死人财你就不怕遭报应?&rdo;老白忍不住皱眉。结果勾三倒坦然得很:&ldo;总比杀人越货强,江湖上哪个人手里没沾血?但我勾三就敢说,我这手是干干净净的。&rdo;老白嘴角抽搐:&ldo;都偷到人家里来了好不好。&rdo;勾三窘:&ldo;咳,我的意思是我没害过人。就这盗墓,我也从不践踏墓主的尸首,被你们钉里面好几个时辰了吧,我一直是扒在棺材盖上的,连锯棺材的时候,我也只是把那女子轻轻搬起一点点,我敢保证,如果你们现在打开棺材,当初什么样这会儿还是什么样。&rdo;老白看着勾三的眸子,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话可信。原来那吱吱嘎嘎的不是梅清鬼语,而是这家伙锯棺材呢。瞥了眼那地上的小木板,老白疑惑道:&ldo;那么小的洞你怎么钻出来的?&rdo;&ldo;缩骨大法啊,我们家祖传的。&rdo;勾三一脸自豪。老白很有冲动想帮这人背后插个小棋儿上书四个大字‐‐我会缩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