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又怎么样?孩子的母亲死了,父亲失踪,双方的家庭都不承认她,你又能做什么?&rdo;林子叶两眼红肿,明知道他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却不由的口气带了不屑。&ldo;她姓陈,我要带走她!&rdo;少年口气强硬霸道,不似十来岁的孩子。林子叶对他轻轻的摇头:&ldo;不能,你的家庭连她母亲都不接受何况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你会害死她。&rdo;十来岁的少年已经比她高了快一个头,只是瘦长的身条仍显了孩子气。少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俯身靠近婴儿,用手指去摸摸她那皱巴巴的小脸儿,又伸出小拇指让她猫爪一样的小手握着,任她拉着他一边摇晃一边发出&ldo;嗯嗯&rdo;的声音,原本皱着眉抽着小鼻子想要哭闹的小脸儿露出了笑容。婴儿实在是在太小,还没有一只猫大,但是就因这个转身,却让他记了这团粉嫩。他不甘心,总觉得这团小东西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这种认同忽然让他心里难过。他说不清是为婴儿,还是为丁佳欣。林子叶走近她,拍拍他的肩头:&ldo;相信我,我会把她养大,如果有一天你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来照顾她,你再来找她。&rdo;他回头盯着林子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ldo;好,你们在这里等我,我终有一天会来找她的。&rdo;不理他那依依不舍的目光,林子叶又催促他:&ldo;快去赶火车吧,家里会不放心你。&rdo;总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一千多公里的路程,让人担心。尽管万般不想放弃,但他还是连夜坐火车回a市了。他那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不到一个月以后就出国读书了。这件事一直等到陈豫北从西藏回来以后,他才找机会把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大哥。据他所知,陈豫北当年动员了所有的关系来找寻她们母女,得到的消息都是林子叶和前夫离了婚,带孩子出国了,户口也注销了。大哥也曾把情况告诉过他,要他在国外留意她们的情况,但是十几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消息。没想到,她们这些年就在b市,离a市不到三百公里的地方。十七年了,当年那个皱皱巴巴粉嫩一团的小婴儿如今已经长成这样一个阳光少女,性格开朗,成绩优秀。生命真是一件奇妙的传承。车子很快停到了童童家的小院子前。远远地就看到林子叶出来扔垃圾,瘦削的身材,扎着围裙更显的弱不禁风。看到陈晋南的车子过来,脸上满是惊讶。童童推开车门跳出去扑在妈妈怀里撒着娇,林子叶微笑着亲亲女儿的小脸儿,溺爱之情写了满脸,看在陈晋南眼里是那样温馨。再抬头,却见林子叶已经拉着童童来到车前。&ldo;陈先生有空儿就请进来喝杯茶吧。&rdo;林子叶淡淡地说。林子叶比他上一次看到气色好了许多,清瘦的脸上却一直有着暖暖的笑容,让他莫名的心安。不管这些年她躲在哪里,她都是一位善良的女人,是一个合格的母亲。陈晋南下车,对林子叶笑笑:&ldo;晚上还有事情,就不麻烦您了,有空再来看你们。&rdo;然后揉揉童童童的头发,转身上车走了。男大当婚陈晋南驱车去了本市的迎宾馆,他的父亲陈伯康上将来b市的海军基地视察,顺便接见他。迎宾馆在市区的东南边,依山傍海,山水交映,甚是安静。陈晋南的奥迪a8驶近宾馆大门,武警哨兵认真查验了一下他的通行证才放行。陈将军下榻在宾馆4号楼,楼号的四周亦有卫兵把守。陈晋南叹息。官至父亲这一级别已经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滋事味儿了,自己的儿子晋见都要经过层层关卡。当然,这还不是更夸张的,如果是爷爷来了,更是满大街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了。连房间的温度都随时会有人随时记录,真是夸张的厉害。从小看惯了政途的艰辛,所以他才远离,但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好在他还年轻,经得起挑战。陈将军的秘书在楼号门口迎接他。进到大厅遇到了来向父亲汇报的海军基地司令员一行,他们并不认识陈晋南,陈晋南只是略一颔首便随秘书进到主宾的会客厅。他的父亲,陈伯康将军正在等着他。会客厅里,母亲正在和父亲说话,见到他进来,欢喜的不得了,忙把他拉到身边。&ldo;工作很累吗?怎么脸色不太好。&rdo;不管多大的孩子,在妈妈眼里总像是没有长大,因而喜欢虚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