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欣那个所谓的舅舅,也是她后母的弟弟,在草草处理了一些手续后,竟然连丁佳欣的骨灰都没有带走,更没有过问这个孩子!林子叶是举债买了块墓地葬了她的好友丁佳欣。从于阿姨的讲述中,她还明白妈妈为了自己,付出的还有婚姻的代价。林子叶是拿离婚与已经出轨的前夫做为交换条件,换来了自己的合法身份,带着自己躲开了一切可能的伤害。离开了,终于离开了那个小城。在得知道真相以后,她每天强装笑脸彩衣娱亲,心底的压抑却是已经到了极至。林子叶带着她躲了十八年,却还是让这个叫陈晋南的男人闯入了她们的生活。他接近她,关心她,呵护她,溺爱她,让她不自觉地相信他,依赖他。蒙懂的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觉得他像座山,让她觉想亲近,想依靠。他织了一张网,一张看不见的网,让她如飞蛾般扑向了他,那丝丝不见的网捆住了她,让她挣不脱,逃不掉。难道这就是宿命?车子走了一个多小时进入h城,天已经完全黑了,陈晋南的脸在街边灯光的映照下,时明时暗变幻莫测,之后,车子停在了一个五星级酒店前。&ldo;我们今天不走?&rdo;&ldo;明天一早的飞机。&rdo;他揉揉她的头发,带她走进酒店。酒店的空调有点凉吗?怎么她这样瑟缩,心都在发抖。到了房间,才发现这是个行政套房,有两间卧室,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陈晋南似什么也没觉察到,推她进到一间卧室说:&ldo;快去洗洗吧。&rdo;顺手把行李递给她。房间浴室很宽大,稍烫的热水淋在身上有种淋漓的快感。人家不是说想哭的时候只要仰起头眼泪就不会流下嘛,可是为什么她这样做了两个眼窝还是胀的难受?虽然妈妈曾那样明显地提醒过她,但除夕之夜里那个吻太美好,好的让她沉沦,如梦幻般地让她不愿意醒来。明知道这幸福来得太容易,容易得让她害怕,可是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的诚意,愿意让他带领着,去感受她所未知的世界。可是,直到金帝酒店前那一抹身影惊醒了她的梦,让她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是不对的,是不该她觊觎的。想起他生病的那天晚上,在松山别墅里,唐梦歌称她小保姆时的轻慢。只是没想到,这个曾让她奉若神祗般的男人,竟然真是她的亲叔叔!他,居然还有着这般病态的爱好!也许,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她和别的投怀送抱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吧?一个吻而已,实在不足挂齿。仿若心底那块最美好的珍藏被打碎了般,碎片生生把她的心割了道口子,血和着泪汩汩而下,痛蚀入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敲门声。&ldo;丫头?&rdo;大概是看她太久没有出来吧。童童关了水笼,擦了把脸,深吸一口气。&ldo;丫头,你睡着了吗?&rdo;他再敲门问。&ldo;嗯。&rdo;她应了一声,抹干身子,拿出干净的衣服穿好。打开浴室的门,便看到陈晋南站在门口。她低头绕过他向门口走去,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ldo;为什么哭?&rdo;他蹙眉问。&ldo;没有。&rdo;她抬眼挤出一个浅浅的笑意。&ldo;先把头发吹干。&rdo;拉着她进到浴室,找出吹风帮她吹头发。&ldo;我自己来。&rdo;她轻轻甩脱那温暖的触碰,抢过风筒跳到稍远的地方胡乱往头上吹。这一年多头发已经长了许多,可以在后面挽一个漂亮的发髻了。上专业课的时候她都会这样随手挽着,省时省力,和所有的衣服都搭。想起去年的六月她高考时,这个男人帮她吹头发时那一脸的温柔,能让所有的女人沉溺。现在他做着同样的事,只会让她心底发冷。镜子里映出他那张俊脸,神情冷然盯着她的动作,眼中似乎在慢慢凝聚着什么。她放下风筒,顺手拣起一个皮筋把头发扎好,低头小心地从他身侧绕过。还没有走出房间,整个身子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回,瞬间跌入温暖的怀抱。她惊呼一声,不待她挣扎,柔软的唇瓣就被灼热吻堵住了。&ldo;小丫头,想躲我吗?&rdo;言语间似有丝笑意,气息呵在她的颈间,传来一阵阵酥麻。童童被惊着了,惨白着脸,微闭着眼睛不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些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