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打的手脚麻,这群兵士这才住手,活动了活动手腕,朝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吐了两口浓痰。
招呼一声,扬长而去。
过了许久,马天狄这才感觉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又还回了自己。想要起身,可浑身上下无一不痛,试了数次,现毫无办法,只得放弃。
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那浑身是伤的身躯,一下一下的往前挪着。双眼青紫,嘴唇肿的老高,身后传来哈哈大笑声。
那几名士兵站在城门下,瞅着这个被自己欺负的刁民,心里很是得意。
突然,一骑快马从西方而至,骑手身穿黑甲,身后背着长弓,腰间挎着弯刀。左手拿着马鞭不停地催促着
“驾,驾,驾。”
走在城门口的百姓赶忙躲闪,生怕撞到自己。
一挑着扁担的驼背的老农耳朵大概是有些不好,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惊呼,低着头在路正中往前走着。
那骑手大喊让那老农想让,见对自己丝毫不理睬,纵马一跃,直直撞到那人身上。
肩上挑着的货物洒了一地,老农打了几个滚,径直滚到马天狄所在的附近。两眼睁的浑圆,死死地盯着马天成,竟没了生气。
见到这一幕,马天狄下意识的刚想大喊,却突然收了回来,轻轻地咽了口唾沫,又往外爬着。
若不是路上那根无人认领的扁担犹躺在那里,这一切似乎都未曾生。
·········
马天成正在后堂和几个手下喝酒,院子里有专人在烤着羊腿,边烤边割边往屋里送。
正喝的兴起,脸色微微泛红之时。
只听得管家大喊而来,到了院中径直跪在地上,神色焦急地说道“大爷,不好了,刚才有探子来报,西边有大军杀来了。”
“嗯,什么?西边?来人大约有多少?”
听到有人杀来,马天狄脸色一怔,显然想不出西边会有什么仇家。这酒也不喝了,挥挥手让人把这酒肉撤下。
“大约三四千人,探子说半个时辰前距离金寨就剩二十里,现在估计应该快到了。对了,当先打头的旗上好像绣着杨字。”
“杨字?莫不是杨晨?”
马天成若有所思,急忙吩咐下去
“大家抓紧集合弟兄,随我迎敌。”
等到马天成的手下集合完毕,站在城墙上时,现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支大军。看衣甲虽是混乱,各种颜色都有。
但是秩序井然,颇有章法,完全不似那等流民行军一般。
那大旗迎风呼呼作响,马天成眯眼一看,不是杨字是什么,但是心里不敢相信这是杨晨那厮。
这才短短几个月,当日杨晨那猥琐的身影如今想来还历历在目。若不是因为自己投鼠忌器,哪能让这厮厮活到现在。
近了,更近了。
马天成似乎都能看到扛旗那人,左眼下的黑痣。再往后看去,是一个骑白马手持长枪的少年,脸色的表情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