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事与季戈,季家女眷这才放了心。
韩夫人追问:“之前倒是说过林淮会参加春闱,但我以为只是试试而已,听你这话,林淮有把握春闱高中?”
春闱又称会试,是科举路上的最后一道门槛——
之后还有殿试,但殿试不黜落,所以只要会试得中,便已经是板儿上钉钉的进士。
季戈点头:“他可是江南出来的解元。”
往年江南出来的解元参加春闱,就没一个落榜的。
韩夫人顿时来了精神:“若他真能考中进士,以后岂不是能在牛曜诸那小王八羔子面前抬着下巴走路?”
有牛曜诸先例在前,季家对本人品性出众的林淮相当满意。
但世人更重家世,所以季家出门在外,也没办法说林淮比牛曜诸更好。主要是说了,旁人只会当他们嘴硬。
可林淮若能考中进士……
二十岁的进士,区区一个秀才怎可与之相提并论?
林淮的年纪完全可以补上家世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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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季戈与林淮又与季家人闲聊许久,这才告辞离开。
回到家,两人立刻到正房请安。
薛夫人正为无法留京生气,并未出现在正堂。
族长让他们别管,殷切嘱咐两人:“你二人既已成婚,日后自当互相扶持,相敬相爱,方能和谐美满地度过一生。”
又看向林淮:“我这个族长能为你做的,便只剩这些了。京城大,居不易,你往后千万记得谨言慎行,不要随意掺和进不该接触的事情,这样才能带着侄媳妇在京城安定生活。”
“当然,若真遇上了事儿也不要怕,可以去文安侯府找你族叔帮忙。他是个热心的,不会吝惜搭把手。”
林淮有些不舍:“不能再多留几日?”
族长失笑:“如今都二十几了,再不启程,如何能在年前赶回姑苏?况且身为族长,过年期间也离不得我。”
季戈好奇:“已经定下启程日子了?”
族长含笑点头:“定下了,就在两日后。过年期间需要给淮儿父亲上香,家里不能一个人也没有,只得带走淮儿母亲,让你们小夫妻自己操劳了,希望侄媳妇不要怪老夫狠心才是。”
季戈又不傻,自是连连摇头:“这是应有之理。晚辈不能为公公敬香已是不孝,怎会怪罪?”
两人又一顿寒暄,族长这才让他们退下。
季戈与林淮帮忙收拾了一天行李,于次日一早,亲自将族长等人送到码头,亲眼见到船只启航才折返回家。
等他们走后,两人立刻闭门谢客,开始专心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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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比季家更早认识到,若林淮考中进士,原本落在季戈与季家身上的流言将如回旋镖般扎回到他们身上,镇国公府与牛曜诸指不定就应了他们自己所说,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想到这儿,原本还为秀才功名自傲的牛曜诸顿时焦躁起来。
他们这样的人家,做起事本就无所顾忌。
牛曜诸找到父亲:“若不然,会试前让林淮出点儿意外?”
牛继宗还算清醒,当即制止道:“你可别乱来,林淮本人家世不出众,背后却站着文安侯府与川宁侯府。两家也许不会帮他什么,可一旦他出事儿,两家势必追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