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他不看她,只低低的嗯了一声,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好似再多说一句话就要忍不住流泪了。
药粉从衣服破裂的地方洒在伤口上,游照仪强忍着灼烧的痛感不出声,但宣峋与还是听见了她有些乱的呼吸,心口疼痛难忍,恨不得替她受这个苦,可最后只能低头轻轻的吹了吹伤口,小心翼翼的把绷带展开。
左臂的伤处理好后又去看她的腰侧,好在那处的伤口不深,只被浅浅划了一刀,血迹都快干涸了,但宣峋与还是不放心,依旧上了药包好。
“你救了我,阿峋。”
见他收拾完药瓶之后就坐在一边呆,游照仪把他揽进怀里,低低地说了一句。
闻言,宣峋与还有些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半晌才想起自己射出的那一支箭簇刚刚那千钧一的一幕再次回到他脑海里,他几乎心神俱裂,下意识的拿起那柄弓弩,朝那挟制游照仪的后心射了出去。
他眼泪终于落下来,避开伤口抱紧她,呜咽的哭“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他哭得好不可怜,小脸还有点脏兮兮的,不知从哪沾染而来,游照仪借着他的泪给他擦干净,笑着说“你很勇敢。”
宣峋与流着泪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来,嘴里说得却是“我好爱你。”
游照仪低头亲他沾湿的长睫,又落到挺翘的鼻尖,最后攫住他殷红柔软的嘴唇,纠缠间她才含糊的说了一句“我知道。”
这是她第一次回应这句话。
宣峋与浑身一震,眼泪又流下来,双手缠上她的脖颈,唇齿温驯的张开,恨不得被她吃进身体,永远都不分开。
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
他感受着游照仪的舌头一寸寸扫过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心里默默地想,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爱另外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自己会怎么万劫不复啊
所以一定不可以分开啊要永远留在灼灼的身边。
不知吻了多久,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游照仪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说“睡一会儿吧,走了我叫你。”
宣峋与嗯了一声,乖顺的倚在她的怀中闭上眼睛。
乌夜也在一边站着睡觉,山洞内未燃篝火,游照仪看着山洞外逐渐亮起的天光,默默思忖。
许止戈一人一骑,轻功卓绝,若是能暂时甩掉刺客便可以改换装束再入广邑,她倒是不是很担心。
值得担心的是卜同钰等人,若是被刺客追上现遭骗,大概率不会被放过。
至于自己现在天太亮,那些人黑衣夜行,白日里也不大可能大张旗鼓的搜人,现在已经进入两城接壤之地,鱼龙混杂,能走的路太多,多少也能拖一时半刻。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已然酣眠的宣峋与。
一路风尘仆仆,他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魄,原本束好的长有些松散,有几缕落在了脸上,游照仪帮他捋到耳后,他感觉到了什么,微微动了动,含糊的喊“灼灼”
她心下微叹,收回了手。
到了日头高悬之时,游照仪才把宣峋与叫醒,说“阿峋,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