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细心地察觉到她的身体在抖,拉了拉沈建业的衣袖小声说:“你快给姐姐拿套衣服吧。”
沈建业感激地朝他看了看,连忙进房间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沈冰雨却不肯换上,说:“我说点事儿就走。”
沈建业沈著脸,硬把衣服塞到她手里,说:“你不把衣服换上,我就不听你说!”
沈冰雨叹了口气,拿起衣服走进盥洗室。
桑田从厨房里端了杯热茶出来,沈建业见状不禁取笑:“田田好贤惠。”登时就让桑田飞红了脸。
“你……你别这样叫我。”沈建业极少这样唤他,只有……只有在床上情动的时候才会……
沈建业心里动了动,笑笑说:“一会儿姐姐走了,我再这麽叫你好不好?”
桑田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理解错误,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笑的非常正直纯良,似乎那句话并没有别的什麽含义。
盥洗室的门一开,两人很有默契地稍稍退开点距离。
沈冰雨换上了男人宽大的衣服,更显得个子娇小,湿发披散在肩头,突兀的是那没摘下的墨镜。
沈建业皱了皱眉,拉著她走进书房。
桑田端著茶跟在後面。
“桑田……”沈建业挡住他,有些愧疚地说,“我想单独和她谈谈。”
“我知道。”桑田体谅地笑笑,举了举手中的茶,“让姐姐喝点热茶暖暖身体。”
若不是顾及身後的沈冰雨,沈建业真想把这体贴懂事的少年揽进怀里,接过杯子的时候紧紧地握了一下桑田的手。
关上门,沈建业将杯子放到沈冰雨面前的桌子上,趁著她出神,将她鼻梁上的墨镜摘下,不出所料,一小块淤青在沈冰雨白皙的眼角格外显眼。
“他干的?”沈建业的口气冷冷。
“他不是故意的。”沈冰雨没有隐瞒,却还是为丈夫解释了一下,“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酒,我去扶他的时候,他一不小心就……”
“一不小心就打了你?”沈建业冷哼,话里有著鄙夷。
沈冰雨连声解释:“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心情不好,他後来也跟我道歉了,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她摸了摸眼角的伤,噙著泪说:“过几天就会好了。”
“心情不好就可以打你吗?”沈建业忍不住了,质问道:“这是他第一次打你吗?”
沈冰雨惊了一下,连忙说:“是、是、是第一次。”
“姐,跟他离婚。”沈建业毫不犹豫地说。
“什麽?”沈冰雨显然料不到沈建业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想看到你再被他打。”沈建业抓住她颤抖的双肩,继续劝说:“跟他离婚,反正他本来就不适合你,要不是因为我,你当年也不用那麽早就结婚,还把自己嫁给那麽一个男人。”
“你别这样说,大东他人其实不错……”沈冰雨承认自己并不爱霍大东,可毕竟也做了十来年的夫妻,感情多少还是有一点的,怎麽可能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而离婚?
“不错的男人会打老婆?”沈建业忍不住讽刺。
“他只是一时错手。”沈冰雨为丈夫辩解,抹了下眼,说:“建业,我今天来不是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要我跟大东离婚是不可能的,你还没有成家,你不知道家庭的重要,离婚不是说离就能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