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连夜潜逃,当然也有它的原因所在。首先,这布庄是属於高桓的,虽然这十年来是温若云在经营,但白纸黑字上总归还是高桓名下的,若是这两个人大摇大摆一撒手走了,外面又谣言满天飞,底下的夥计岂不叫苦连连?毕竟这年头讨个活儿难啊。其次,布庄的第二把交椅碧蓉(这才是连夜潜逃的必要所在)。若是碧蓉知道他们两个要走,铁定跑得比他们还快,自高桓回来後,碧蓉没有一天不在暗示她要罢工,她要清闲,她要自由!
综合以上两点,除了连夜潜逃,温若云和高桓别无他法。但高桓对碧蓉有愧在心,一想到他们要走,这偌大布庄的担子就落在一个弱女子肩上,於心不忍,临到出发反而犹豫起来。
“我看还是另外计议吧。”高桓按出了温若云收拾衣物的手。温若云抬起晶亮含笑的桃花眼,牵了高桓的手坐在床边,安抚道:“别担心碧蓉,这几年她的手腕练得可厉害著,布庄交给她没问题。”高桓叹道:“总归是对不住她啊。”平常女子,若在碧蓉这个年纪早就出嫁好些年,儿女都该有了,为了他,耽误了碧蓉这麽多年,他又怎好意思再扔个摊子给碧蓉?温若云明白他心思,双臂圈住他双肩,幽幽道:“你若是怨我自私,我也没法子,在委屈你和委屈碧蓉之间要我选一个,我只能义无返顾地选择碧蓉。”
高桓轻拍他横在自己脖子前的小臂,笑道:“我哪里在怨你,只是良心不安。”
温若云一笑,道:“可我一想到能与你畅游大理,就不觉得不安了。”
高桓听罢不由一笑,俊朗的眉眼间流露出温婉含蓄的情意。
温若云情不自禁贴唇上去,与他耳鬓厮磨。
说起来,高桓回来这麽些日子了,他们却一直分榻而眠,眼下不正是个好机会?
满心绮念的温若云忘了这是在潜逃的当口,趁著高桓分神便拉著他双双倒在床褥上。
高桓觉察他的用意,忙要折身抵抗,却被他双唇一用力,又压回了床上,同时感到一双不轨的手在解身上的腰带。温若云的桃花眸盛满情意和欲念,越发显出惑人的光彩,五光十色的让人眩迷,他抬眸望了高桓一眼,殷切凄楚,似在诉说不满,却又无端像是勾引。
高桓掌上的抵抗力道不由减弱,被放开的唇呼著气道:“你……你……”温若云灵巧的双手敞开他的衣物,散发情欲热度的身子覆盖上去,咬著他敏感的耳,含糊不清地低语:“我期待这一日期待了好久……”
高桓俊脸涨红,恼羞成怒道:“你想的就只是这些?”温若云在他耳边轻笑,笑声夹带热气窜入耳内,高桓情不自禁地一缩身子,渐渐感到一股燥热由上而下。
“谁让十年前你没有满足我。”
温若云抱怨,十年来只有那麽一夜,一夜又只有一次,怎麽能够不蠢蠢欲动?
高桓急道:“现在又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温若云抬起身子看他,笑道:“此时不想又待何时?”语毕,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几乎被剥光衣物又横躺在床上的男人。
高桓急切想要拉拢衣物,却又被他阻下,而且迅雷不及掩耳地将手探入高桓裤内。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样的道理用在床事上一样合理。温若云不遗余力地爱抚挑逗高桓的情欲,果不其然见到他渐红渐烫的俊朗面容失神起来,推拒的双手也渐渐使不上劲,只能皱著眉头一心压抑舒服的喘息。
“嗯!”一声拦截在喉咙深处的喘息伴著高潮到来,高桓懒懒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殊不知他氤氲黑眸所透露出春色只让对方越加高兴。温若云的指尖试探地碰了碰紧闭的穴口,有些心虚地看了看高桓,但见他双目紧闭,眉心皱得越深,高挺的鼻尖渗出薄汗,只把牙齿死死咬紧,竟是一副任君所为的生动画面。温若云激动不己地把手指探入,细心地滋润紧闭干燥的地方,直到它一合一缩地为自己开放,才架起高桓修长的腿挺了进去。高桓咬牙忍住因异物冲入体内的惊喘和疼痛,细密的汗珠布满俊脸,看得温若云心疼不己,只是要拨出让高桓痛苦的欲望却不可能,进退维谷时,高桓无力但坚持的声音传来。
“你轻一点儿,慢慢动。”
高桓低低地说,分明不好意思,却又强装老道,引导温若云一寸一寸埋入自己体内。温若云低头与他交缠舌尖,下身开始浅浅的律动,紧窒温热的甬道配合著他的动作吸附欲望,只把他撩拨得欲罢不能,开头尚有理智在控制,後面的已如脱缰野马一般狂野驰骋。高桓用力压下温若云的头,把泄出的一声声呻吟都送入出对方嘴里,温如云不知他用意,只当他是热情非凡,心里欢快,直把彼此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高桓的穴道迎来一股灼热时,他松了口气似的轻轻推开温若云仍缠绵不休的唇,闭目养息。
温若云便又把吻落在他脸颊上,肩窝上,乳珠上……
“你干什麽?”高桓推开温若云的头,没好气地质问,他刚闭上眼就不得安生。
温若云无辜道:“你怎麽一下就翻脸了?”
“谁……谁让你碰我哪里!”高桓脸色涨成猪肝红。
温若云一怔,伸指碰了碰那挺起的乳珠,道:“你说这里……”话音未落,又被高桓一手拍开。“别碰!”高桓身子颤抖得厉害,那种感觉不是厌恶,反而期待对方更进一步,只是这麽羞耻的反应怎麽能够让人知道。十年前虽也与温若云有过一场荒唐的交合,但那时毕竟有了醉意,而且他记得也没有这些花样,倒还好接受一些,如今要作到这个程度,怎麽可能还坦然得起来?
温若云委屈道:“为什麽碰不得?欢爱的时候互吻对方的身子是一种情趣。”高桓板起脸,道:“总之不行。”说毕,推开温若云便要下床,只是一抬腿,股间便有液体蜿蜒流下,一张俊脸更是红到发紫。
温若云识相地上去扶了他一把,道:“我先帮你清理身子吧。”高桓窘得都不敢抬眼看他,夺过一块布巾就往腿间抹去,而後迅速穿戴整齐,仿佛什麽事都没有一样走到桌前喝茶,如果不是走路姿势还有些不自然,温若云真要怀疑刚才的欢爱是场春梦。温若云只好也穿好是衣物下床来,抓了高桓的手,就著他喝茶的杯子喝茶,後道:“我看今夜就先不走了。”
高桓疑道:“为什麽?”
温若云暧昧一笑,道:“莫非你不痛?”
高桓的脸一红,茶杯顺手泼去,只可惜茶水都被温若云喝干了去,只能板著大红脸不说话。
温若云握住他的手,一手为他揉腰,深情道:“以後我们就在大理安居乐业不走了。”
高桓这才释然一笑,反握住温若云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