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特意停顿,轻轻吹着茶水。
时光一怔,她从来没跟爸爸说过家教的事情,昨晚除夕夜吃年夜饭,时晏朗跟她聊了聊,她只跟时晏朗说过。
说到家教,蔚家人都知道,时光教的就是蔚来,然后视线全都落在了蔚来妈妈那边。
时景岩之前不知道时光为什么辞职,手里剥好了松子仁,却没给她,一言不发的望着她。
时光偏头,不看他。
秦明月杯里的茶水快见底,她起身,把水杯倒满。
秦明月感觉停顿的时间差不多,接着道:“结果那个女孩的妈妈不知道从哪听说陶陶是领养的,还知道我对她严,把陶陶辞了以后还打电话,对着陶陶恶言恶语。
不止那个妈妈,还有那个高三女孩,几乎每次上课都为难陶陶,说的话有多刻薄,可想而知。
我们陶陶家教好,不跟那孩子一般见识,哪知道有些人得寸进尺,狂的啊,还以为北京城都是她们家的。
哦,对了,听说那个小女孩有个有钱叔叔,家里好像开个小公司。”
蔚家人:“……”
蔚明海的千亿集团,到了她嘴里,就成了小公司。
忽然时光倒抽冷气,吃松子仁时咬着舌尖了。
她看向时晏朗,原来这几天跟她聊蔚来,就是为了套她的话。
时晏朗避开她的眼神,摸摸鼻尖,若无其事的接着玩游戏。
他没想到四婶这么会编故事,给她点素材,她能编出一部引人入胜、跌宕起伏的电影。
秦明月毫无波澜,继续说自己的:“那个女孩说,反正叔叔公司的股份一半都是她的,让陶陶有点眼色,她高兴了,以后给陶陶安排个工作什么的。”
说着,她‘呵’了声。
声音很轻,却足以把那份不屑和轻蔑表达的淋漓尽致。
“就算我跟陶陶不热络,我爸妈可是把陶陶当成了亲外孙女,早就给陶陶铺好了以后的路,轮得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给安排?”
蔚来黑着脸,掐着指间的瓜子壳,瓜子壳碎了,她已经掐到自己的手指,一时间都忘了疼。
所有的傲娇在这一刻,被人踩在了脚底。
时光轻轻咬着松子仁,说起远在南京的外公外婆,对她是真的不错,因为她是领养,秦明月又不喜欢她,比起家里的其他小孩,外公外婆反而会多顾及着她一点。
秦明月喝了几口茶,想了想接下来的剧本,“时一盛听到闺女在电话里委屈,这可把时一盛气的,他最在意的,就是他闺女被人说身世。
那个周五他就赶来北京,要去找那个女孩的母亲说道说道,那个高三小女孩说说就罢了,全当不懂事,可都四五十岁的家长了,这么多年的饭大概也是白吃了。
等时一盛到了北京,陶陶不想爸爸再跟别人起争执,怎么都不说是在哪做家教,那家是谁。
时一盛没辙,安慰安慰闺女只能回去。”
话音落,客厅的气氛全变了。
蔚来妈妈闷了一口茶,苦的不行,偏偏有苦说不出,因为秦明月并未指名道姓。
一杯茶,秦明月又喝了三分之一,她对着蔚来妈妈笑笑,言语间带着一点点歉意:“你看我尽扯些没用的,不说陶陶爸了,说起来就没边。”
然后话锋一转:“陶陶跟蔚来,这两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问过陶陶了,可也不能只听她的片面之词,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们大人之间也好好聊聊,免得因为一些误会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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