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相似的人多了去了,绝不会是她,”姹儿姨坚决的摇头:“千户大人你是知道的,这孩子天性良善纯和,又怎么会干的出那样残忍的事来。”
郑千户无奈的摇头道:“我信没用,得指挥使大人信才行。或者说,得抓到真凶才能洗清他的嫌疑,否则是没用的。何况又从他的床下搜到了那几个人丢失的脏器,你说该如何洗清呢?”
姹儿姨一下子就老了十几岁,听了郑千户的话,她也知道事关重大。
可苏好意就是她的命啊!
“郑大人,这么多年我没求过你,您虽然是公门中人,可难得的正直仁厚,”姹儿姨说着站起身就要跪下去:“求你想办法救救八郎,我愿意倾尽家财,绝没有半分含冤。”
“千万别这样,快起来!”郑千户连忙扶住姹儿姨:“你也知道白鸦卫的事无人敢管,况且这次是都指挥使亲自抓的人。我又只是个小小的千户,人微言轻。救八郎这件事我真是心有余力不足,你最好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可以托付的人,我替你捎个信还成。”
姹儿姨此时心乱如麻,脑子里闪过一个个人影,却都被否定。
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吉星一个司马兰台。
姹儿姨又掂量了一下,最后选中了吉星。
“郑千户,劳烦你给高家的小公子高照捎句话。让他知道八郎被白鸦卫带走了。”姹儿姨说着将受伤带着的一只玉镯拿下来塞给郑千户:“这个权当辛苦费。”
郑千户不收,说道:“我若是贪图东西就不会这么跟你说了,以高家的身份地位,或可救八郎出来,但就不知人家肯不肯出这个力。也罢,我替你把新捎到就是了,剩下的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郑千户说完就出去了,他不能耽搁太久,白鸦卫里的人也各怀心腹事,万一有人将他给卖了,只能自认倒霉。
姹儿姨心里七上八下,这个祸太大了,她真的没有把握能够扛过去。
就算是托了郑千户给吉星捎信,就算吉星向家中长辈恳求,高家人肯为了苏好意去冒险吗?
就算高家人肯,白鸦卫就真的会放人吗?
不管哪一个环节出了差池,苏好意的小命可就没了。
姹儿姨现在真是哭都哭不上来,极度无助中她只能恳求神佛。
在郑千户没来之前,她已经对着屋中的观音像跪了整整一宿了。
如今又跪了回去,不断对那观音像叩拜,一遍遍祈求它保佑苏好意平安。
楚腰馆里除了姹儿姨一宿没睡之外,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白鸦卫的手段他们都听说过,虽然不知道苏好意惹了什么祸,可这次一定凶多吉少。
连带着楚腰馆也不知会受怎样的连累,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都会被驱赶出京,甚至有可能下狱。
有几个胆小的甚至想要寻短见,还是软玉等几个资格老的人一一劝说,暂且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楚腰馆中一片寂静,貌似和往日一样。
可终究是有什么不同了,在静谧中透着沉重,连架子上的鹦哥也不再像往常那样学舌了。
“你听,姹儿姨还在念经呢。”一个小丫头悄悄的说。
“这是为八郎呢,”阿染幽幽叹了口气:“咱们也念念吧!希望菩萨真的能听见。”
第68章知己焉得不关心
高府的门刚开,百贤巷街口就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一人一马箭一样冲到门前,骑马的人几乎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
还没等站稳,就扯过一个家丁问道:“祖父在不在家里?!”
家丁认出是小少爷,又不知他为何如此慌急,一边努力站稳一边说:“老太爷在府里头呢,这一大早的还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