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爱意就像是不见天日的枯井里开出的一朵恶花,苏好意从不知晓,更未回应。可却要无可逃避地为之负责。
这样的爱意不知还有没有?还有多少?
此刻她只觉得万分孤独和疲惫,只想找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待着。
但放眼望去,眼前却没有一个可以放下心去依靠的人,母亲不在,吉星也回家去了。
“你起得来吗?”权倾世轻轻摇晃着苏好意。
她这个样子令人十分担心,可自己又不敢造次。怕苏好意像之前那样对自己避之不及。
权倾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杀煞气重,不易让人亲近。
“我……不舒服,”苏好意终于开口了,目光散乱,嗓子也哑的厉害:“我好难受。”
幽荦连忙走过来说道:“我就是郎中,让我看看!”
可苏好意却躲开了他的手,摇着头道:“我不要你治!”
她如此反应,权倾世就更不许幽荦靠近她了。
就在苏好意彷徨无依之时,司马兰台走了进来。
谁也不知道苏好意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她并不是虔诚的教众,却真心觉得司马兰台所在的地方才是净土。
司马兰台走到她面前,苏好意毫不犹豫地朝他伸出了手。
权倾世和幽荦见此情形,几乎不曾吐血。只是碍于苏好意现在的情形,他们不能阻拦。
司马兰台将她扶了起来,苏好意摇摇欲坠:“公子,我好像病了,好难受。”
司马兰台毫不犹豫地把她抱了起来,走了出去,从后门上车。
今天若不是有个要紧的病人,他早就过来了。
苏好意坐在车上依旧魂不守舍,她最近太累了,劳心劳身,伤肝伤神。
她也只有十几岁,却要担起若干重担。能够做的好,却也并不轻松。本来紧绷的精神被今天的事一刺激便撑不住了。
“安心,我在。”司马兰台摸了摸苏好意的头轻声说。
虽然只有四个字,苏好意的神经忽然就松懈下来,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头一歪就睡着了。
“慢慢绕城走一圈。”司马兰台给苏好意盖上自己的外衫后低声吩咐墨童。
司马兰台带着苏好意离开后,幽荦站在那里咬了半天的后槽牙。
软玉走过来推了推他说:“幽公子,别运气了。八郎不在家,还有很多事得料理呢!”
“关我什么事?!”幽荦冷笑:“怎么不去找司马兰台?”
“别闹了,人家兰台公子哪管这些俗务!”软玉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你看这一堆烂摊子,你不管谁管?!我累了一天,得去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就上楼去了。
幽荦的神情真是难描难画,像吞了苍蝇一样,可惜根本没人理他。
想着明天还有宴饮的比试,苏好意如今这个样子,就算想放手也不忍心,只能自认倒霉。
只是终究意不平,干脆到厨房去,掏出一瓶醋来喝。
正喝到一半儿,六叔走过来说道:“幽公子你可别都喝了,明天做菜还要用呢!”
权倾世命人连夜给圆圆验尸,然后亲自带着几十个人去了良宵苑。
“围起来!”权倾世一阵风似地走进去,头微微向右勾着。